話音落下,高朗轉(zhuǎn)過身,有幾分懇求地看向蕭婉儀。
高朗是不會說謊的,這一點,蕭婉儀還是知道的。
所以他應(yīng)該沒有騙自己,而且燕錚此時看起來,也的確像是重病纏身。
清水居雖是她的一方小天地,但要瞞過府內(nèi)府外所有可能的耳目。
這對她來說,還是有些難的。
“哎,真是可惜,只好請蕭大小姐,再收留本殿三日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只剩下屬于上位者,不容置喙地掌控。
只是這話說出來,卻有些惹人厭煩。
這語氣,前世的燕錚可從來不會這么說。
現(xiàn)在的燕錚,真是上上下下都讓她討厭。
“本殿現(xiàn)在,是你的麻煩,更是你的責任了。蕭婉儀,你推不開,也甩不掉。”
“你……”
蕭婉儀被他堵得一時語塞。
她確實想讓他走,越快越好。
他留在蕭府,就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雷,不僅會將他炸得粉身碎骨,更會將整個蕭家拖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再者,皇帝賜婚,本意就是為了牽制蕭家。
換句話說,他和她之間,只能是利益關(guān)系,并不能動真心。
若是皇帝知曉,燕錚和蕭婉儀關(guān)系這么好,會不懷疑燕錚的心?
留在蕭家,對燕錚來說,也是一件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他為何非要執(zhí)著留在蕭家?
蕭婉儀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復(fù)雜心緒。
“既然如此,殿下就安心在此養(yǎng)傷,高朗留下照看,我會封鎖清水居,任何人不得擅入,殿下需要什么,只管吩咐高朗,我會設(shè)法。”
他留在清水居,那蕭婉儀就暫時去蕭策的怡然居暫住三日。
燕錚挑眉,帶著一絲玩味。
“你那繼母,方才在前廳吃了那么大的虧,豈會善罷甘休?你猜,她此刻是否正絞盡腦汁,想方設(shè)法要探一探這清水居的虛實?”
蕭婉儀眸光一寒:“她敢來,我自有辦法讓她安分。”
“況且,殿下的手段,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深宅婦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盧丹華若真以為能在這后宅翻出什么浪來,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不老實,蕭婉儀就讓她老實。
話說完,燕錚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身體放松地往后靠了靠,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