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儀的話說得很在理,但燕錚聽著,心里實在不是滋味兒。
這女人狠心起來,還真就沒男人什么事兒了。
燕錚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還有幾分刻意為之的譏誚。
他微微側頭,黑眸鎖住蕭婉儀略顯躲閃的眼睛。
“蕭大小姐這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讓本殿嘆為觀止。”
燕錚側靠在那里,一派的氣定神閑。
瞧著倒不像是在養病,反倒像是在度假。
蕭婉儀坐在不遠處,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殿下言重了,蕭府今日風波剛歇,盧氏心懷叵測,下人耳目混雜,靖王的人未必沒有暗中窺探。
此地于殿下而言,無異于龍潭虎穴,危機四伏。
皇子府守衛森嚴,名醫良藥齊備,殿下回去,才是萬全之策。我這并非驅趕,而是為殿下安危計。”
留在蕭府才是眾矢之的,三皇子府中的眼線,估計早就被燕錚給清理干凈了。
他回去,比留在這里,要更安全。
再者,兩人雖有未婚夫妻的名分,但如今還未成婚。
他留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她說得字字在理,冠冕堂皇。
卻急于劃清界限,疏離冷清。
“到底是怕靖王,還是怕我會給你帶來什么?”
“蕭婉儀,我說過,你我之間,退婚是下下策。”
說完這句,燕錚看著她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他忽然低低地咳嗽起來,肩胛處的傷口因震動而撕裂般疼痛。
他額角瞬間沁出細密冷汗,臉色比剛才又白了幾分。
“殿下!”
高朗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查看。
蕭婉儀心頭也是一緊,下意識向前邁了半步。
伸出的手卻在半空中僵住,指尖微蜷,終究沒有觸碰他。
她移開視線,看向高朗:“如何了?”
高朗正站在燕錚面前,看著自家殿下的眼色,了然頓悟,扭頭對著蕭婉儀開口。
“回大小姐,殿下失血過多,傷口雖已處理,但內腑震蕩,元氣大傷,加之昨夜奔波勞碌,此刻最忌挪動顛簸。”
“強行移動,一旦傷口崩裂或是內息紊亂,后果不堪設想。至少……至少需靜養三日,待氣血稍穩,方可考慮回府。”
話音落下,高朗轉過身,有幾分懇求地看向蕭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