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就鬧騰?你方才說什么庶子?說什么不容沾染?你眼里還有沒有尊卑規矩?”
“她如今是你的母親。”
蕭策年輕氣盛,又被父親這明顯偏袒的態度激怒,脫口而出。
“兒子眼里自然有尊卑,嫡就是嫡,庶就是庶!母親留下的東西,憑什么要給別人?父親您難道忘了,母親才是您的結發妻子嗎?”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拔高了許多,帶著明顯譏諷。
“您如今眼里只有盧夫人,可還記得當年母親是如何……”
“住口。”
“孽障,誰教你如此目無尊長、妄議長輩的?你母親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我母親的事,我為何不能提?”
蕭策毫不退縮,冷呵一聲。
“難道你娶了別人,這府里就容不得我母親的名字了嗎?”
“放肆!”
蕭臨淵霍然起身,指著蕭策。
“逆子,你竟敢如此指責你的父親?誰教你的,是不是你?”
他就這么看向蕭婉儀。
蕭臨淵最忌諱旁人提起他們的母親沈夫人。
若不是心虛,又何故這般心虛?
蕭婉儀迎上父親的目光,淡然出聲。
“父親息怒,策兒年幼,口無遮攔,但他所言,句句發自肺腑,亦非女兒教唆。
母親遺物,關系重大,不僅是我姐弟二人的念想,更是外祖家當年交托之物,其中許多都有契約文書,并非蕭家公產,更非盧夫人可隨意覬覦。
女兒只是提醒策兒,身為嫡子,有責任守護生母遺澤,勿使落入他人之手,徒惹爭端,也辱沒了母親清名。何錯之有?”
“他人之手?爭端?”
蕭臨淵怒極反笑。
“婉儀,你如今說話是愈發刻薄了,你繼母操持家務多年,勞苦功高,棟兒也是我的兒子,你的弟弟,什么叫他人?什么叫覬覦?難道我蕭家的東西,我這個家主還不能做主了?你母親的遺物,自然也是蕭家的東西。”
“父親!”
蕭策怒吼出聲,拳頭緊握。
“那是我母親留給阿姐和我的,不是給盧丹華和她兒子的,您要偏袒她們到什么時候?難道在您心里,我阿姐和我,還有死去的母親,都比不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