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狗卷棘衣服上微弱的香味讓少女有了一絲反應(yīng),她一直沒有波動的表情忽然間動了動,鼻尖輕嗅,眉頭也舒展起來。只不過那種細微的變化在兩個只顧著盡快離開監(jiān)禁室的少年都沒注意到。
回到宿舍這邊比來時可順利太多,終于沒什么人敢再攔著他倆,很快走到宿舍門口時,乙骨發(fā)現(xiàn)五條悟和黛芙妮還在那邊坐著,他忍不住面皮抽搐,他們可真坐得住,既不說話又不動彈的,真虧五條悟那種性格的人能盯她那么久。
看到來人,五條悟刷的一下像是被燙到一般跳了起來,他在這里坐了幾個小時,人都快baozha了,就算布下結(jié)界也很難說黛芙妮究竟想干嘛,他只能自己去盯著。
“憂太,棘,你們可算回來了。”
看著老師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乙骨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能哭出來,“呃、我們帶伊克莉絲同學(xué)回來了,五條老師,我正準備把她送去狗卷同學(xué)的房間……”
“哦好。”五條悟的話音還沒落,便看到黛芙妮也站了起來,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他又迅速改口,“不好!等一下,小棘的房間還沒收拾呢吧,亂糟糟的怎么能讓人家媽媽看到,老師幫你整理。”
“明太子?”老師在說什么,狗卷棘頭上冒出一個問號,他早上出門之前可是有好好把房間收拾過,被子都疊好了的!
五條悟旋風(fēng)一般沖進宿舍,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五條老師這是做什么?”乙骨呆了呆,紅著臉不太確定地開口:“那個……狗卷同學(xué)的房間里,就是、就是……偷偷放了什么不該放的書籍嗎?”
這下輪到狗卷棘整張臉漲得通紅,“木魚花!”
他才沒有!且不提他自己的女朋友顏值甩普通模特幾條街,相處這么久兩個人又不是什么都沒做過,更何況平日里訓(xùn)練任務(wù)占了他大部分時間,回到宿舍倒頭就睡,他哪兒有空看那些書,自己怎么沒看出來乙骨的小腦袋里居然還會塞這些東西!
“那五條老師是……”
就在兩人不明所以時,五條悟已經(jīng)很快返回,他站在二樓狗卷棘的房間窗口往下打招呼,“ok了喲~你們都上來吧。現(xiàn)在其他同學(xué)都早早出去訓(xùn)練了,這邊沒有其他人哦。”
幾人從善如流進到宿舍,乙骨將伊克莉絲放在床上后,貼心地替她蓋好被子。他看到黛芙妮正表情冷淡地站在一旁,剛想說點什么,卻被五條悟推了一把后背。
“好了,一群男生圍在人家母女面前做什么,給人家留下點獨處空間,教育孩子的事還是交給她自己吧。”
“誒?可是,五條老師,伊克莉絲同學(xué)還沒醒過來呢……”乙骨不明所以,要知道上層監(jiān)禁她的時候,可是想盡辦法弄醒她,對方卻連動一動的意思都沒有。
“腌魚子?”狗卷棘也不理解五條悟究竟想干嘛,但架不住老師堅持讓他們先離開,他只好跟乙骨一起被五條悟拽離。
房間霎時間只剩下兩人,黛芙妮在這個不算大的房間里繞了兩圈,四處查看。在她看來,這倒算是個很普通的學(xué)生單間,書桌上的課本擺放整齊,衣柜里的衣服掛的有條有理,在房間角落里放著一個小型的冰箱以及兩個裝雜物的箱子,上面擺了一點零食。屋子不大但打掃得很干凈,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黛芙妮忽然間轉(zhuǎn)過頭,望向窗外,「剛剛那個人類過來做了什么?」
聽到詢問,窗外的植物們面面相覷,它們不太確定地開口:「他整理了這間屋子,然后葉你們進來之后,他們就退到別的房間去了。」
「就這樣?他沒有拿走什么嗎?」
「沒有呢,我們不會看錯的,相信我們。」樹木們非常肯定地說著:「比起那些,我們的椛怎么還在睡,她好像比之前更加虛弱了。」「是啊是啊,這幾天都沒有看到她,我們一直都很擔(dān)心。」「葉來了就好了,這樣大家也不用那樣提心吊膽的。」
「我很快就會走的。」黛芙妮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她坐在床邊,伸手撫弄著伊克莉絲額前的碎發(fā),「這孩子固執(zhí)的要命,要不是她惹出那么多事,我也不會過來。」
「誰說不是呢!」聽到這話,樹木們立刻七嘴八舌地抱怨起來,「“它”都說了,讓椛小心一點,更小心一點,不要暴露自己,結(jié)果她還是經(jīng)常受傷,好幾次我們都擔(dān)心她會枯萎。她原本不該受那么多傷的!」「這里的人類真是沒用,他們根本護不住她,椛又何必固執(zhí)地跑來這里。」
「嗯~」黛芙妮盯著少女緊閉的雙眼,「我們這一族本來就很固執(zhí)……」她一邊說,一邊將兩根手指伸進伊克莉絲的嘴里,「就算大家那樣說,這也不過是天性。」
她的手指輕動,指甲滑破了肌膚,鮮血很快從指尖溢出,就那樣直接淌進了伊克莉絲的嘴里。
在黛芙妮血液的加持下,伊克莉絲很快睜開雙眼,她有些茫然地往四周望去,當(dāng)她看到黛芙妮時,表情卻是有些僵住的。
“……母親?”
「醒了?能動嗎。」
黛芙妮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