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發(fā)現(xiàn),也只能想別的辦法啦。
伏黑惠不知道那個女孩到底在吃什么,但他總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彌漫在這片森林里,像是花香,讓人意識渙散,但這附近的花叢品種卻不應該有這么濃郁的香味。他提起精神緊盯著少女,戒備著她的一舉一動,提防著他未知的能力。
“順平。”伊克莉絲慢慢往后退了少許,她的聲音極輕,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淡,“過來我身邊,你不想死吧。”
他怔了怔,感覺這樣的少女陌生的讓他認不出來,順平抿著唇還是決定從善如流站在她身旁,他對著她緩緩伸出手,卻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拉住她,明明剛下定決心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想陪著她,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卻開始猶豫。
“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伊克莉絲抬起右手,覆蓋住他的視線,傳入順平耳朵里的聲線卻變得異常溫柔,和平時他聽到的聲音如出一轍,“順平不是我的朋友嗎?”
順平輕輕眨了眨眼,眼前的一片黑暗都讓他感到不安,但他不想去反駁她的話,或許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就無法回頭,他緩緩點著頭,音調(diào)有些顫抖,“……嗯。”
伊克莉絲很喜歡他的順從,她將順平推到一棵樹前,摸摸他的頭,看著黑發(fā)少年略帶殷紅的臉,讓樹枝們順著他身體的弧度將他團團圍住隱藏起來。
伏黑惠想不通,不過那個女孩好像在保護那個普通人?還是說他有什么特別?再說了,她不是狗卷前輩的女朋友嗎,為什么要在這種地方保護其他男生?
而且,那些樹……她的能力難道是操縱植物?還是說是因為那個普通人……不,不對,上次他們見面的時候,少女身邊沒有任何人,那個普通人肯定對她來說有別的用處。
如果她真的可以操縱植物,這片山里的一切對她來說簡直全部都是幫手。這個認知讓伏黑惠感到背脊發(fā)涼,這就是為什么每次晚上見到她時,她總是會出現(xiàn)在一片樹叢中,這也解釋了上次她是怎么逃走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這個戰(zhàn)場對他來說簡直糟糕透了。
伊克莉絲安頓好順平,這才轉(zhuǎn)頭走到沉默不語的伏黑惠面前。
她歪頭望著伏黑惠,那個少年的眼里依舊充滿探究和懷疑,她輕輕動著手指,悄悄用植物做出幻影,將這片區(qū)域的一切都隱藏起來。
雖然植物們沒有向她報備,但伊克莉絲最近被監(jiān)視的次數(shù)太多,讓她難免有些疑神疑鬼,植物做出的幻影和四周的環(huán)境完全沒有區(qū)別,只是模糊了人類的感官,伊克莉絲看著毫無反應的少年,就知道以對方現(xiàn)在這個等級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他甚至感覺不到這片森林的異樣,也就是說這個特殊種,等級應該不上不下,比狗卷棘還要低一些,卻比順平要高。
“可是……為什么你不逃走,其實逃走以后我也可以當做沒看到你啊,為什么要這么固執(zhí)……”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完全不想對狗卷棘的“朋友”出手,她想要杜絕這種意外,可是對方對她懷疑太重,總是沖上來招惹她。伊克莉絲自言自語地呢喃著,無法理解伏黑惠的想法,他不主動進攻,也不離開這里,所以他是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信息去告訴狗卷棘嗎?那怎么可以,那個少年是她的,才不會讓其他人妨礙到。
可是總覺得心里很不舒服,明明自己可以不這樣做的,為什么這個特殊種偏偏……
“為什么我要逃走,要逃的也是你。”伏黑惠忍不住反駁她,他越發(fā)確定狗卷前輩肯定被這個女孩迷了心智,不然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異常。
“好吧,既然你這么堅持……好吧,嗯,算了。”伊克莉絲微微沉下唇角,自言自語地說著,“你看著其實也挺好吃的,上次我就想說了,你的味道聞起來很不錯。……真是可惜,我并不需要你。”
伏黑惠怔了怔,“……吃?味道?”這都是什么形容詞?
“——不過,大家肯定會很喜歡你吧。”
少女的話音還未落,地面突然劇烈的震動著,四周的大樹和灌木花草像有了生命意識般扭動著伸長,凝聚在一起,毫不客氣地攻向伏黑惠——
“鵺!不知井底!”
他飛快用手結(jié)出印,從影子中冒出的動物式神迅速護在他身邊,各自施展著能力,試圖擊退樹木,然而涌來的植物實在太多了,只是幾只動物,根本無法完全抵擋住它們。
少女微昂起頭,看著飛在天上的式神,植物們是看不到這種生物的,她勾動著手指,無數(shù)植物扭動著刺向天空,在她的操控下試圖抓住它。樹木無法導電,又沒有痛覺,即使被雷電擊碎也有更多的植物補上,伏黑惠忍不住在躲避的途中瞥向少女,她的反應太自然了,即使在這種情況,伏黑惠也沒感覺到她有半點緊張。
“可惡……”
是自己太輕敵,沒想到那個女孩的能力竟然那么強,他甚至無法通過植物的屏障靠近她。伏黑惠望向那個遠遠站在一旁的嬌小身影,對方明明什么都沒做,而那些仿佛有自我意識般的植物卻比蛇還要黏滑,不但懂的躲開式神的攻擊,還趁著縫隙攻擊他,力道重得猶如千斤,幾乎震碎了他的骨頭,讓他感到一陣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