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椛認定的人類必然是不同的,如果你有想要做的事,可以告訴我們哦。」藤蔓得意洋洋地說:「這樣一來,椛肯定會夸獎我的!」
它的同伴聽聞此言,頓時飛快纏在五條悟身上,「我也要,我也要被椛稱贊!」它軟乎乎地說著:「那么你找過來想做什么?說來聽聽。」
原來倒也不是完全的智商低下啊。五條悟想了許多,但眼下這個情況并不允許他盤問更多內(nèi)情,他干脆提出最簡單粗暴的要求,“在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前,你們聽我的指令可以吧?”
植物們似乎沒想過人類會對它們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覷,它們互相對視,綠瑩瑩的身體上居然顯露出了一點茫然的樣子。不過很快的,便有植物點了點頭。
「如果是椛喜歡的人類想要做這種事,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啦。」「他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啊,嗯~畢竟是人類呢,真是沒見識!」「就是就是……算啦,反正就算椛醒著她也會同意的。」「我記得椛非常寵愛那個人類吧……還因為他呵斥過我們的同伴呢。」「椛就是太善良了,她不可以太親近人類的。」「誰說不是呢。」
藤蔓們嘀嘀咕咕說了有一會兒,才勉強應下五條悟的話,「不過只能這一次,因為椛在休息,而你對她來說很特別,對吧?」
“當然了,你們只要聽我的命令就好。”五條悟飛快應道,他想要操控這株奇異的植物并非是要它們替代自己去攻擊咒靈,那種事他也做得到,但有一點他必須要替伊克莉絲善后——這些植物敵我不分,它們在攻擊咒靈的同時也會攻擊咒術師,他好不容易騙過夏油杰,還沒過去幾分鐘,便看到同伴被植物貫穿身體,很多咒術師都沒見過這樣的力量,他們一時間難以抗衡,逼的五條悟不得不出面解決。
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不需要說這種謊言。
然而藤蔓們卻倚仗他的一頭銀發(fā)從而認定他便是伊克莉絲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出手的白色人類,它們甚至讓開了位置,將少女的身型暴露出來。
「你可不能說謊哦。」它們認真地說著:「如果對我們說謊,后果會很嚴重的。」
能有什么嚴重后果啊,五條悟在內(nèi)心吐舌,無非就是再被伊克莉絲天天捧在手里的小家伙明嘲暗諷罷了,他根本不當回事。
因為受傷外加失血過多,此刻的伊克莉絲完全沒有意識,她慘白的臉色和比平日里更加冰冷的身體彰顯著她極差的情況。五條悟迅速檢查了一下,意外發(fā)現(xiàn)對方xiong口處的刀傷,以及即便如此,她的心臟也依舊在非常緩慢地跳動。
他給她這樣的武器,可不是為了讓她zisha用的。五條悟有些頭疼,但更多的是無奈。明明自己就在她身邊,為什么這小姑娘說什么都不肯更依靠他呢,難道他當老師有這么失敗?
即便內(nèi)心還抱怨著,但也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去胡思亂想了,五條悟?qū)⒈恢参锢p繞著的少女拉起,看著那些藤蔓像是依依不舍般松開她的身體,直接脫下外套將她包住,單手抱起,順手調(diào)整了一下傳聲的位置,隨即開始發(fā)號施令。
五條悟所想的問題簡單,但他沒想到解決這樣的問題也同樣簡單,原本他以為這些鋪天蓋地的植物需要他用語言來一點點操控,卻沒曾想他只是移動一下視線、手指伸向某一處、甚至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身子堪堪稍微調(diào)轉(zhuǎn)方向,那些藤蔓們便瞬間能理解他的想法。
怎么回事,這些植物們不是智力不高嗎?五條悟百思不得其解,卻很高興這種毫不費力的進攻方式。在這樣的來回配合下,他很快使得這些植物不再攻擊咒術師,而是專注地進攻著四散的咒靈。
夜風拂過他的側(cè)臉,隱隱約約帶著一股冰涼shi潤的味道,五條悟下意識瞥向風傳來的方向,模糊的在這片夜色里看到一個空地上極為突兀的水光。
啊……是那家伙吧,五條悟吐吐舌頭。還真是個急性子,自己走開不過幾分鐘,就急匆匆來傳信兒了,就這么想吃特級咒靈、還是說他呢。
五條悟回頭瞥向依舊被植物們攻擊的兩面宿儺,在他的操控下這些進攻毫無章法的藤蔓僅僅在幾次眨眼后便顯得越發(fā)配合起來,他一邊控制著方向,將咒靈逼向那片不明的漆黑沼澤地,一邊四處張望,尋找著其他人的身影。
他在這片黑夜里很快注意到了各路同伴以及四處逃竄的咒靈,當然也包括傷痕累累卻無法掙脫開那些纏人植物的夏油杰。
五條悟的目光瞬間晦暗少許,似乎閃過一絲無奈和什么不知名的情緒,他輕抿下唇,手指細微緊了緊。只是這樣的表情和眼神變化,卻也敏銳的被那些植物們知曉,它們立刻從五條悟的凝視方向找到了黑發(fā)青年,隨即迅速攻了上去。
“等……”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卡在半空中,其實這樣也好,當初就是自己一時心軟才造成現(xiàn)在這副局面,五條悟強迫自己轉(zhuǎn)過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敵人身上。
而此刻在下方的兩面宿儺已經(jīng)厭煩到了極點,他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被密密麻麻的植物遮擋住,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個少女在他面前zisha,他都要懷疑這些植物是不是她親自在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