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艮呆滯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他的眼睛移到躺在椅子上沉睡的少女身上,只要她這個人還在這里,他的任務就不算失敗,他也不相信有自己操控的這片水域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好吧。”對自己的同伴信任度極高的真人不疑有他,他只是在想為什么自己最近睡的這么多,難道真的是被伊克莉絲傳染,想著想著,又不由得開始懷疑人類的傳染病到底有多厲害,連咒靈都能中招。
大概對人類所謂的病癥有多麻煩還是有著些許認知的真人這次總算真的放棄去打擾伊克莉絲的睡眠,他這次倒想看看如果沒有外力打擾,她究竟能睡多久。
好在伊克莉絲這次并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睡不醒,在天色大亮時,她總算悠悠轉醒,而一睜開眼,便看到真人像陰魂不散的背后靈似的坐在她旁邊,一副饒有興致的神色盯著她看。那雙異色的眼瞳里沒有半點情誼,完全就是一種蹲坐在飯桌旁等開飯的眼神。
……救命,如果不是力量不夠她真的很想把眼前這混蛋就地正法。
伊克莉絲只是絲毫不掩飾眼里的嫌棄,瞥了對方一秒后,隨即轉過頭去。
“可惡!怎么每次對上我就是這副表情,伊克莉絲好過分啊,我們就不能成為同伴嗎?”真人立刻委屈地叫屈。
“我跟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少女嘟囔著,她此刻的思緒都不在真人身上,她聽著身后植物們你一言我一語傳來的話——她想要的東西,并不在這片森林里。
這怎么可能,那股令人作嘔根本掩飾不住的味道她能清楚的感覺到。
伊克莉絲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她很清楚植物們是絕不會騙她的,也就是說,兩面宿儺的手指確實在這里,既然不在樹木身邊,那么僅有的可能性就是……在這群咒靈的身上?如果這樣也確實講得通,放在自己身上比其他地方都更加讓人安心,可是問題又來了,拿東西一旦真的在他們身上,自己怎么才能拿到手?
大概是她若有所思的目光太明顯了,真人用手扣住她的腦袋,迫使她轉了半圈面向自己,“喲~干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在想怎么逃走嗎?”
他看著那個少女即使聽到這樣的話題依舊連表情都不曾有一絲變化,倒是不由得挑眉,“咦?難道我猜錯了?”
伊克莉絲沒回答他的話,她的目光稍稍往下移,打量著真人過分寬松的衣服,這家伙,看起來倒不像是會隨身攜帶特級咒物的樣子,他這個衣服空蕩蕩的,感覺根本塞不了什么,難道他還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把貴重物品用另外的袋子裝著捆在身上?只可惜即使有這樣的念頭,此刻她也不能伸手去翻找。
至少要等到晚上,今天晚上把花香的劑量再調(diào)重兩倍吧,她想,前兩天的劑量已經(jīng)夠重了,但依舊沒能讓他們睡過白天,天一亮他們還是會醒,只是自己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了,再釋放那么重的花香不知道撐不撐的住……
伊克莉絲下意識抬手試著握拳,隨即她抬起頭直視真人,表情一反常態(tài),說話的口吻甚至有些溫和,“我想吃東西。”
“咦?”真人有些愣神,不過數(shù)秒后他的嘴唇抿了一下,舌尖含在唇縫間用牙齒輕輕咬著,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想乖乖留在這里成為我們的同伴咯?”
“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正常進食過了,你抓我過來,難道只是為了把我餓死嗎?”伊克莉絲反問道。
“當然不是。”真人松開手,雙手環(huán)起,“嗯~你想吃東西倒是好事,想吃點什么?”
她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給我水果和蔬菜。”
“還有呢?”
“沒了,我不喜歡吃其他東西。”她搖頭。
“什么!太挑食了吧,你這樣究竟什么時候能長肉啊。”真人大為不滿,他四下望去,起身去撿起昨天拿回來的一瓶可樂,甩手扔到伊克莉絲懷里,“至少先喝口這個。”
伊克莉絲盯著那瓶可樂,她討厭這種混合出來的飲品,如果不是勾兌的液體她倒是能喝,比如牛奶之類。
她想了想,將可樂放下,又抬眸望向真人,“我不喝這些,你可以給我純天然的蜂蜜,沒有添加劑的那種。”
“這小丫頭好像沒半點自己是階下囚的念頭,居然還使喚起你來了。”夏油杰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望著她提要求,好像她不過醒來兩三天,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伊克莉絲根本不搭理他,“如果你有調(diào)查過我,應該知道我對絕大部分的添加劑過敏,除了純天然和自然結出的食物以外的東西,我都不吃。”
“嗯~有這種事嗎?”真人雖然嘴上這樣反問著,倒還真的將她手里的可樂拿走,站起身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那你乖乖待在這里,我去給你找吃的,可不要想著逃走哦,夏油和陀艮都不會離開。”
真煩啊這只咒靈,伊克莉絲面上沒有什么神色波動,心里卻狠狠翻著白眼,反正最多再不過兩天,她一定要離開這片充斥著臭味的爛地方。
在真人離開后,少女立刻跳下椅子,轉頭便跑到樹林里躲了起來,她可不想繼續(xù)聽夏油杰的胡說八道,反正對方現(xiàn)在也是一副看起來對她興趣全無的模樣。他倒也沒有那種愛屋及烏的想法吧,伊克莉絲心想,夏油杰和杰德理不同,即使和某一代的她們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卻依然沒把情緒延伸到下一代身上,真是個怪人,五條悟怎么會和這種人成為朋友,難道他也是什么千年老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