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娘不慣著他酸溜溜的口吻,啐了一口:“是陶家人想要納妾,委托我做媒呢!”
鄭大壕更酸了:“我家那婆姨沒了后,一直沒能娶妻,那個姓陶的酸臭書生,竟然還有能耐納妾!”
“人家書香世家,你一個泥腿子妄想和人家比?”
尤三娘不屑。
“他想納妾的對象是哪個?”
鄭大壕好奇地問。
尤三娘朝喬巧的新宅方向努了努嘴:“喏,沒看見我是從那邊過來的嗎?可惜,就這樣,人家沒瞧上陶家,還一口給拒絕了呢!”
鄭大壕訝異,手下意識揉了揉自己胸膛。
“村里這么多好人家的閨女,或者人牙子那里隨便花幾兩銀子,也能買來黃花閨女。姓陶的眼睛是被狗屎糊住了嗎?竟然看上一個被夫家掃地出門的棄婦?”
“棄婦?”
尤三娘錯愕:“不是說和離的嗎?”
“明面上是和離的,余家村的老人,誰不知道那賤人是因為總生不出兒子,被夫家嫌棄掃地出門的啊?”
好不容易逮住抹黑喬巧的機會,鄭大壕撇著嘴全力輸出唾沫星子。
“生不出兒子?”
尤三娘張大嘴巴:“陶家納妾,就是為了想找個好生養的呀!生不出兒子,討來有啥用?”
她這下可找著回復陶家自己辦事不力的理由了。
兩人咕咕唧唧,一直說到有村民經過。
第二天,第三天……喬巧的棄婦名聲,還有生不出兒子的名聲,再次在余家村甚囂塵上。村民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尚帶了陶老太的幾句原話。
“一個不下蛋的母雞,高傲個什么勁!還好她有自知之明,婉拒了我兒子。不然,把她納進門可坑苦我家了!”
喬巧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
直到喬滿囤因此和一個傳謠的小子打了架;兩個閨女放學回來眼圈紅紅地看她;藺清瑩、喬老太,甚至常嬸兒、余二嫂先后登門小心翼翼安撫她,看望她,唯恐她一個想不開尋了短見,她才了解自己又……
又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