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樺無語地給人衣服拽好:“咱要不去樓上坐,房間都開好了,您愛喝多少喝多少,喝完了我開車送你回去,怎么樣?”
陳駒眨了眨眼,拉長的語調(diào)格外孩子氣:“不要——”
嗬,這是真喝多了。
杜少樺冷冷一笑,掏出手機進行威脅:“不聽話就給你媽媽打電話!”
雖然可恥但有用。
他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陳駒為數(shù)不多的發(fā)小,知曉這人從小到大都什么狗脾氣,雖然倔,但在家人面前總是會妥協(xié),也不會不知好歹,再苦的藥都能眉頭不皺,平靜地全部喝完。
手機屏幕已經(jīng)亮起,杜少樺惡人做到底:“去不去?”
夏天是酒吧的熱季,這段時間人手不足,晚上他也跟著忙,無暇再顧及一個喝醉了的陳駒,唯一的辦法就是盯緊點,給人送到樓上,踏踏實實地睡一覺,明天就能好。
陳駒終于有了反應(yīng)。
他慢吞吞地站起來,手撐著吧臺的桌子:“我喝酒的事,不要告訴媽媽。”
杜少樺憋著上揚的嘴角:“成,能走直線不?”
“嗯,”
一束光暈快速地掠過來,照在陳駒微紅的臉上,映得眼眸很亮:“我走給你看,是直的。”
杜少樺大笑著吹個口哨:“我送你上樓。”
酒吧樓上也是他的產(chǎn)業(yè),早就給陳駒留好了房間,就等著酩酊大醉的人能得以喘息,陳駒搖搖頭,伸手:“卡給我就行,你忙吧。”
“我跟你一塊,”杜少樺跟著站起來,“這段日子我忙,有啥事過兩天給我講,咱一塊去馬場玩,都能過去的,別傷心。”
陳駒輕輕地?fù)u頭:“沒事,我自己可以。”
說完又笑笑:“謝謝你。”
杜少樺不放心,還是堅持著跟人一塊兒進了電梯,一路連著接仨電話,緊趕慢趕地給陳駒送到門口:“好好睡一覺啊,聽話。”
陳駒接過房卡:“嗯。”
杜少樺無暇分神,伸手在對方腦袋上揉了把,丟下句有事打電話就匆匆離開。
走廊再次恢復(fù)寂靜,十七層的高度,隔絕了一切喧囂的噪音,陳駒垂著睫毛,把房卡放進感應(yīng)區(qū)。
“滴滴滴!”
沒有應(yīng)聲而開,而是急促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