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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駒只記得裴敬川最后那句話。
“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對方伸手,無奈地捏了下陳駒的臉頰,語氣滿是無奈。
還是沒說出口。
看到雨中的陳駒時,裴敬川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上涌了,那么大的雨,陳駒渾身都濕透了,薄薄的夏季短袖貼在身上,露出少年瘦削的肩胛骨,明明都凍得發抖,仿佛失溫的小狗——
那么,理所應當被他抱回家。
校服就這樣到了陳駒手上,洗干凈,等天晴的時候曬一曬,就可以還給對方,可那個夏天一直在下雨,而陳駒也真的生了病,拖啊拖的,就莫名地放在了他的衣柜里。
“……就是你給我的,”陳駒干巴巴地解釋:“高考前那個月,你忘了嗎?”
裴敬川略微皺了下眉,陷入思考:“忘了,你給我講講?”
陳駒:“……”
他突然有種被欺負了的感覺。
這讓人怎么講?
他說那會你看我淋雨,就蠻橫地脫掉我的鞋子,用校服把我的腳包在里面——
講真,裴敬川做得出來,他都沒臉講。
因為人家坦蕩真誠,而陳駒心懷鬼胎,怎么能把曖昧放在天平的兩端,相提并論呢?
可裴敬川抱著胳膊,悠然等待。
陳駒的喉結滾動了下。
“就那天,你用校服給我擦腳了。”
靠。
說完感覺更別扭了,這話講的,拿人家裴敬川當什么了?
裴敬川笑意更深:“然后呢?”
身上的水珠已經全干了,男人俊美的身材一覽無余,剛才在車上的襯衫半解,還能稱得上一句猶抱琵琶半遮面,而現在,陳駒能清晰地看到全部的腹肌,甚至包括緊繃的小腹下面,明顯的幾道青筋。
他腦子一片空白。
“然后還發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