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還發(fā)生什么了?”
裴敬川幾乎在引導(dǎo),步步誘惑,把該有的公式拿來給陳駒看,說呀,說出來,直接把想法套入演算,看看究竟是誰不夠坦然,又是誰在深夜羞赧。
陳駒的表情很茫然,似乎真的陷入回憶,在思考那天的瞬間。
只要說出來,印證自己的判斷——
裴敬川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終于,陳駒抬起頭,恍然大悟地開口。
“我想起來了,”
他看著裴敬川的眼睛,語氣篤定。
“你那天給我擦完腳,沒洗手,就摸了我的臉。”
大半夜的,陳駒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是。
他有病啊?
干嘛要用那種語氣和裴敬川說話,似乎還很嫌棄對方似的!
不,他并不嫌棄。
陳駒捂住了自己的臉,發(fā)出一聲嗚咽般的嘆息。
溫?zé)岬暮粑鼡湓谡菩模瑤睃c濡濕的癢意,裴敬川那會問自己,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其實后來的事,陳駒哪兒會忘呢。
給冰涼的腳擦干后,裴敬川背著他,給他帶回了宿舍。
夏季的雨來得不講道理,陳駒伏在裴敬川的背上,舉著傘,安靜地看對方涉過陰冷的積水,地面狼藉一片,落葉和殘缺的紙片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只能聽到雨水打在傘上,砰砰的聲音。
等高考結(jié)束,我就要向他表白。
陳駒的臉挨著裴敬川的耳朵,離得近,隨著動作會不小心地碰一下,又很快分開。
他想,裴敬川有可能……是喜歡自己的。
少年突然停下了。
“小狗,”
他把人往上托了托,語氣很輕快:“往上看。”
陳駒給傘放下,跟著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