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川沒吭聲,先站著看了會兒。
陳駒穿了身長袖睡衣,系個棕色格子的圍裙,細細的帶子綁在腰間,隨著青年的動作而晃動。
他把打開的料酒遞過去:“我回來了?!?/p>
陳駒回頭:“嗯?”
裴敬川盯著對方臉頰上的酒窩,果然,下一秒,就聽見甜脆脆的聲音:“你回來啦?!?/p>
陳駒有個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習慣,就是在說話的結尾,加上啦,呀,呢之類的語氣詞。
配上他那過分清澈的眼睛,就顯得很乖,很小動物似的。
這頓飯做的,陳駒特滿意,成功地被香迷糊了。
時隔六年,兩人終于坐在一張餐桌上,于暖黃色的燈光下,把酒話桑麻。
陳駒甚至有些興奮:“要喝酒嗎?”
“別了,”裴敬川給他添湯,“你昨晚就喝過了,今晚繼續的話,小心胃疼?!?/p>
“你知道我昨晚喝酒了?”
陳駒微微睜大眼睛:“那會,你還沒睡啊?”
當然。
裴敬川哪兒睡得著。
他輕描淡寫地揭過話題:“蝦仁味道不錯,你現在……經常自己做飯?”
陳駒笑笑:“差不多。”
二十六歲的年紀,已經能坦然地和對方交談,說說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還真的聊到了這方面。
裴敬川說,自己本來就是打算這兩年回國的,實在受不了外面的白人飯,天天吃沙拉和面包片,養兔子都不帶這樣的喂法兒,聽得陳駒一直笑,他很高興能聽裴敬川講過去的經歷,畢竟他無緣親眼所見,那么聽聽,也是開心的。
“你呢?”
裴敬川從廚房出來,手上端著盤葡萄:“過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