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年輕了。
倒是也沒后悔,他現在幸福得像是找到了最契合的半圓形,在一場春天的午后,能后和自己的愛人一起,在長滿蒲公英的山坡上打滾。
所有的苦難都沒關系,因為陳駒擁抱著他,再次問出了當年的問題。
“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有,”
明明好幸福,可為什么心里還酸軟一片呢,裴敬川喉間滯澀:“過去,現在,未來,我喜歡的都是你……也只有你。”
陳駒眼睫烏潤,笑得很開心。
“謝謝,我也最喜歡你。”
秋意拂來微涼,夜幕中的星星又多又亮。
萬家燈火,倦鳥歸巢,有相擁的戀人正沉沉睡去。
酣眠香甜。
(正文完)
番外
交往三年后,兩人還是選擇了去溫哥華公證。
倒不是說差那一紙證書,畢竟雙方父母都見過面,也對著倆孩子很滿意,說只要幸福就好——除了裴敬川的父親,對方于去年中風偏癱,只能躺在床上,用眼睛瞪著裴敬川。
裴敬川把花束放在床頭。
“爸,”他沒有坐下,就這樣低頭看著對方,“我過來是跟您說一聲,我要和陳駒結婚了。”
他父親已經做不出什么表情了,只能通過抽搐的嘴角,和顫抖的手指,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沒用,”裴敬川語氣隨意,“您當初打得我媽媽終身殘疾,逼得她遠走他鄉,又拿陳駒威脅我,甚至威脅陳駒的父母時,總該想到有今天,也該想到會失去我。”
或者說,從父親流連于外面的鶯鶯燕燕時,他就已經選擇了放棄自己的兒子。
那些震怒,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顏面,以及沒有繼承人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