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墓前,看到我小小的黑白相框,確實歪了。
極不耐煩地伸手,重重一擺。
“咔噠。”
清晰的裂痕,不偏不倚,正好劃過我照片上微笑的臉。
坐進車里,江川煩躁地發動了汽車。
可不知為何,那個被他親手折斷的藍色風車,像是生了根,狠狠扎進了他的腦海。
那風車的形狀那該死的熟悉感為什么會讓他心口發悶?
一回到家,江川就徑直沖進了積灰的書房。
他翻箱倒柜,終于,在一個落滿灰塵的相冊里,找到了我們唯一的合照。
照片已經泛黃,邊角微微卷起。
照片里,二十歲的我笑靨如花,手里高高舉著的,正是那個藍色的塑料風車。
一個,被他剛剛親手折斷在墳頭,棄于泥濘。
另一個,則靜靜地躺在泛黃的照片里,停在他許下諾言的那個瞬間。
江川死死盯著照片,呼吸一窒。
就在這時,手機突兀地在桌上震動起來:
“請問是林晚的家屬嗎?這里是烏蒙墓園,關于林晚女士三年前預購的墓地終身維護服務,我們有些事兒需要跟您當面確認。”
江川沒有回復那條來自墓園的短信。
一個假死三年的女人,怎么可能給自己預購墓地維護服務?
他將手機狠狠摔在副駕,在車里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
林曦穿著他的襯衫,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見他神色癲狂地沖進我的房間。
林曦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她轉身快步走向儲藏室,拖出了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盒。
“川哥,你看這是什么?我剛才打掃儲藏室時找到的好像是姐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