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過年,裴紹應(yīng)該是假七日,且不知是不是閑得很,極有可能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入夜,還是將將二更,小姑娘都躺了下,外頭突然便響起了動靜。
妧妧一下子便坐了起來。
和昨日如出一轍,秀兒被拽了出去,那廂進來后扣上了門。
小姑娘在床上美目噙淚,唇瓣輕顫,看著自己寢房的珠簾,聽見漸進的腳步聲,繼而看到了人。
而后妧妧便沒控制住,抽噎了起來。
那副小模樣,可憐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又盡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此時又多加了幾分隱忍。
她不敢太大聲,聲音很小。
“滾出去!”
裴紹垂眸瞇著榻上的美人,笑了聲,而后不緊不慢地過來。
“你的膽子可是愈發(fā)的大了,竟敢和本官這般說話,你活膩了?”
他話說的很嚇人,但語氣和表情上倒是不見半絲怒意,過來,脫掉大氅,往深紅色刻有鏤空錦云花紋的木楎架上一扔,抬手?jǐn)苛藬啃渥?,坐了過來。
“嗯?”
他過來,妧妧便拎著被子下意識往后一縮。
夜晚,少女已經(jīng)散了頭發(fā),墨色青絲如綢緞般瀉下,披搭在秀肩兩旁,襯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咬著唇逼問著,“你要這樣多久?”
裴紹淡笑,撥了撥手上的扳指。
“看你。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跟本官回去,本官自然就不來了,這事兒也自然就結(jié)束了?!?/p>
妧妧回道“我說了,回去了,我也不會好好伺候你!”
裴紹聞言又笑了聲,冷硬的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不急,本官有的是法子。”
她聽他說這話簡直毛骨悚然。
“你!”
裴紹微微斂眉,“怪本官?”
繼而厚顏無恥地道“不是你先勾本官的?”
妧妧氣的直攥拳頭,“我何時勾你了?”
裴紹風(fēng)輕云淡地道“不是你找上的本官?難不成是本官日日堵在了你家門口?本官只是從一而終,想要對你負(fù)責(zé)而已,怎么,這還成錯了?”
妧妧唇瓣囁喏半晌,竟對他這番謬論半天反駁不出一句。
好一會兒,那甜柔的聲線中發(fā)出了兩聲嗚咽。
“我當(dāng)你是個好官,去找你伸冤而已,何時勾你了?”
那廂微微湊了過來,捏住她的小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