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還活著,長姐也還活著……
一個嬤嬤走了進來,手中端著藥碗。
“王爺醒了?陛下下旨讓您在宮中養病,王妃也會一同住進來。”
我愣了一瞬。
能與少年時期歡喜的女子朝夕相處,我本該高興的,只是心卻像一灘死水般沉寂。
更像一個死人一般了無生氣。
“謝陛下隆恩……”
外面風雪越下越大。
姜拂月在王府陪著我,看書寫字,端茶送藥。
只是做這一切,她都面無表情。
我知道,這并非她所愿。
但我,也沒心思去顧及她的感受。
嬤嬤常來對我說其他宮的瑣碎事。
“今年冬天太冷了,皇后娘娘也病倒了,他侄子這幾日一直在坤寧宮陪著他。”
我恍惚了很久,抬頭問一旁正端著藥碗的姜拂月:“皇后的侄子是謝亦安嗎?”
她一怔,攥緊了拿藥勺的手:“是。”
我又問她:“謝亦安來了宮里,你不去看他?”
姜拂月眼神一沉,避開了我的話題:“陛下下旨,讓臣女照看王爺。”
可是自此日起,她來看我的次數,也從一日一回,變成了兩日一次,三日一次。
嬤嬤很是唏噓,但也直言不諱。
“比起王爺這幅模樣,恣意瀟灑的謝公子,自是更得人喜愛。”
我抿了抿蒼白的唇,心底一片沉寂。
這日,姜拂月又來了。
而這一次,我將頭上的白玉簪取下遞給她。
“此物,歸還原主。”
姜拂月沒有接,而是一臉復雜地看著我:“臣女既已給王爺,便無需還。”
我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是你姜家傳家之物,還給你,你我自此兩清。”
姜拂月默了一刻:“王爺是何意?”
我將簪子往前遞了幾分:“和離之意,放你自由。”
姜拂月眉眼翻涌著情緒,過了半響才收起簪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