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走了過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想推棺材蓋,可引路的士兵攔住了我。
“讓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顧不得王爺形象,啞聲哀求他們。
“我兄長既然打了勝仗,又怎會躺在這里……”
為首的士兵不忍,啞聲告知我:“容瑾王被敵軍射中一箭,本未傷及要害,但箭上有劇毒……”
我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wěn)。
身后的姜拂月抬手?jǐn)v扶住我,未曾言語。
士兵上前遞給我一個血跡斑駁的木偶:“這是容瑾王彌留之際,要我們留給您的。”
我顫著手接過。
再也忍不住,渾身一軟,跌坐在棺前。
“哥……兄長……”
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聽不清,只能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疼。
胸間情緒翻涌,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一口鮮紅的血液從我口中噴出——
“王爺!”姜拂月的聲音響起。
視線發(fā)黑前,我落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中。
昏昏沉沉。
我做了個漫長的夢。
裴容瑾褪去一身盔甲,面上有著少年郎的青澀。
他坐在我的旁邊,將手掌中用枯草折的螞蚱遞給我。
“哥不在你身邊時,碰上欺負(fù)你的人,要記得躲。”
我心中一暖,跳到了他的背上。
“御南不怕,兄長永遠(yuǎn)都會保護(hù)我,陪著我。”
聞言,裴容瑾笑了笑:“御南,沒有誰可以一直陪著誰。”
下一瞬,他的面容漸漸化為虛影。
“哥!”
夢驟然破碎,我猛的從床上坐起了來,渾身冰涼。
入目的床幔繡著金色的華麗花紋。
我怔住,這不是王府。
是做夢嗎?
我沒有娶姜拂月,甚至尚在宮中兒時母妃還在的宮殿。
兄長還活著,長姐也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