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月眉間微凝。
謝亦安轉身回了自己該站的位置,望著最高處的祭壇。
莫名的,姜拂月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風聲獵獵,吹得她袖袍微動,隱隱露出一塊如天山之雪的白玉佩。
那正是盛帝找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找到的姜家傳世之玉。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玉,就該藏放于什么書房內的暗室之中。
祭祀起,箜篌、鼓樂之聲傳遍整個祭壇。
白衣的祭者在祭臺的正中央,右手高懸金鈴,左手平舉執扇,面具半覆,似悲似喜。
這樣的場景,姜拂月不是了,娶姜家女,對我很好。”
“兄長,這些年來,我一直困在宮里,從未出去過。”
“我也想去看看,宮外的世界,是什么模樣。”
裴容瑾神情松動了幾分,卻依舊堅持己見:“還是不行,我還是去求陛下罷?!?/p>
那姜拂月能對他才十二歲的弟弟動心?
據說世家里就有人嗜好特別,抓男童做童養夫,而后將人磋磨至死……
越想越恐怖,他打住念頭,冷冷道:“我去殺了姜拂月?!?/p>
裴御南連忙拉住他,讓自己的語氣柔之又柔:“兄長,我若是娶了姜拂月,來日未必不可借姜家之力。”
言外之意,借姜家勢力,推裴容瑾上位。
兩人是親兄弟,心有靈犀一點便通。
裴容瑾的心猛的一跳,怔怔的看著他,卻見他神色不似作假。
雪花在一片朝陽中,飄零而下落在了地上。
頃刻間,紅墻綠瓦的皇宮內,地面上暈染了一片又一片的影。
裴御南看著他,笑了笑:“陛下的旨意,等我姜拂月及笄,也就是元和二一年初春,便與姜拂月成婚?!?/p>
裴容瑾惘然道:“這么快。”
裴御南嘆了一口氣:“兄長,不快了?!?/p>
兩人走了一段路,讓馬車在后頭遠遠的跟著。
裴容瑾問他:“你真的想讓兄長坐上那個位置嗎?”
裴御南眸色平靜,想起了那日他落水的事情:“原本是沒有那個念頭的,可是當我看到——”
謝嘻欺負他,姜拂月挺身而出,謝嘻便受了癟。
見太子來了,謝嘻又有了欺負他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