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尖刀同時劃破彼此的眼睛。
“你親個毛啊!我不是屁都不懂的小屁孩!我都十七了!七歲不同席!避嫌懂不懂啊!”
曾經那些小心翼翼的憂愁,煩惱與哥哥之間的界限,戰戰兢兢拉著絲線恪守兄妹之間的相處之道。
在此情形下都成笑話,她柳生生被叫了十七年哥哥的人如同小丑一樣玩的團團轉。
但是,但是,生生心里卻可恥升起了一股別樣的興奮。她凌駕高高在上審判他,激動的嗓音都變了調。
“惡心,下流!他爹的,我可是你親表妹!”
“你媽可是我媽親表妹!”
“我們,世世代代…”
“世世代代!”
生生心中那股亢奮如巖漿一樣爆裂涌出,裹挾著曾經對陳亦程所有不該產生的曖昧情愫,不合時宜的xingyu,蠢蠢欲動的荷爾蒙,咕咚咕咚貪婪見天日。
生生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我親你為什么不躲開,我不清醒你也是嗎,還是說你喜歡我?”
對哥哥生出那些惡心的想法……她不是變態,都是陳亦程的錯。
生生得意的說出最殘忍的話“哥哥,你喜歡我,你愛我。”
他不說話,眼睛里全是她。
哥哥喜歡妹妹,哥哥愛妹妹,在另一種情景下理所應當。或許陳亦程也是一位理所應當的哥哥,但是她卻為他判了刑。
這道刑伴隨雷把他劈成了母雞子宮里的雞蛋,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所以究竟是他先愛上不該愛的妹妹,被判刑。還是先被判刑,所以愛上不該愛的妹妹。
“你那么大個男人,能推不開我?很喜歡我吧?很愛我吧?那接吻還不夠吧,是不是想著什么時候能和我上床,陳亦程你真夠下賤的,下水道的蟑螂都不會做這種陰暗不見天日的事。”
陳亦程聽著羞辱的話,竟感覺心臟角質層在一片一片的剝落,只剩柔軟澎湃、鮮活有力的跳動,此刻心臟只為她跳動。
“對,我喜歡你,我愛你。”
他不再分辨找不到源頭的愛,直視生生。
病床前,在她一聲一聲的質問里,陳亦程竟無比痛快的承認了,沒有一絲的猶豫,擲地有聲的語氣,迫不及待像是下一刻就可以為了她去死一樣。
生生有點反應不過來,她羞辱他,陳亦程竟沒有絲毫被抓包的羞愧,居然還承認的這么痛快,她訥訥的罵他“真是一點臉都不要。”
怪異的失控,雨林的那股子瘋勁又冒出來了。
或許少年的那點羞愧早在一天一天的忍耐愛意中泯滅了,愛戀如鈍刀子割肉磨了他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