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生攥緊黃符,“這木牌為何會在你身上?”
老頭往墻上指了指,那里掛著幅發黃的畫像,畫中道士胸前掛著的木牌,背面刻痕竟和我們的完全吻合。“我是最后一代守棺道士,你們脖子上的木牌,是用我師兄的指骨做的。”
他突然壓低聲音,“周墨生,你爺爺的魂魄還困在:道觀里的詭影
“得過河才能到棺室。”
周墨生往水里扔了塊石頭,半天沒聽見聲響,“這水深得能淹死人,而且……”
他突然壓低聲音,“你看那些浮尸的腳。”
手電筒光掃過水面,那些浮尸的腳踝都纏著根紅繩,繩子另一頭深深扎進河底,隨著水流輕輕晃動,像有人在水底拽著它們跳舞。阿秀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指著最近的那具浮尸
——
那尸體穿著藍布褂子,戴著黑框眼鏡,正是失蹤的導師!
“導師!”
我剛要喊,周墨生一把捂住我嘴。他手電筒照向尸體的臉,那張臉在水里慢慢轉動,眼睛猛地睜開,黑洞洞的眼窩里沒有眼珠,只有兩條紅蟲在蠕動。
“是怨氣化成的替身。”
周墨生掏出黃符扔向水面,符咒在尸體周圍燃燒起來,水面瞬間炸開,浮尸們竟同時轉向我們,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
我們沿著河邊往前走,突然發現水面漂著座石橋,橋板是用整塊黑石打造的,上面刻著跟木牌相同的符文。剛踏上石橋,腳底突然傳來震動,低頭一看,橋板上的符文竟滲出鮮血,在石縫里匯成條小溪,順著水流往河中央淌去。
河中央突然冒起水泡,一具巨大的骨架從水里站起,由無數具尸骨拼接而成,胸腔里燃著團綠火,正慢悠悠地朝我們走來。骨架每走一步,河底就浮起更多尸體,它們伸出慘白的手,抓向我們的腳踝。
“快跑!”
周墨生拽著我們往對岸沖,骨架突然噴出綠火,落在橋板上燃起熊熊烈火。我感覺頭發都被烤焦了,身后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響,回頭只見骨架的手臂正橫掃過來,指骨間還纏著紅繩,上面掛著無數只腐爛的手。
沖進對岸溶洞的瞬間,身后的石橋
“轟隆”
一聲淌進河里。我們癱在地上喘氣,卻發現溶洞正中央放著口巨大的石棺,棺材上刻滿了骨繡圖案,那些圖案在手電筒光下竟慢慢游動,像活物般爬向我們。
“這就是第二棺?”
我盯著石棺上的人臉浮雕,那浮雕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瞳孔里映出我們仨的倒影。
周墨生剛要上前,石棺突然
“咔嚓”
一聲裂開條縫,里面傳出導師的聲音:“小丫頭,是我啊,我被困在這里三年了。”
聲音帶著哭腔,跟我記憶里導師迷路時的委屈聲一模一樣。
“別信他!”
周墨生掏出玉佩舉起來,“這是怨氣模仿的!”
石棺縫里突然冒出黑霧,在地上聚成導師的模樣,連他左眉角的疤痕都清晰可見。“你們看這道疤,是當年帶你考察時被石頭劃的,你忘了?”
黑霧凝成的手朝我伸來,“快幫我打開棺材,里面的怨氣快把我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