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正好能對上一半!“這是爺爺留下的,說遇到戴木牌的人就交出去,能救性命。”
周墨生把兩塊玉佩拼在一起,剛碰到就發出陣淡金色的微光,木牌背面的紅光
“唰”
地滅了,燙意也跟著消了。“看來沒錯,第二棺就在龍脊山。”
他把玉佩遞給阿秀,話剛說一半突然頓住。
門外
“哐當”
一聲巨響,像是鐵鏟掉在石頭上。我們三個同時蹦起來,跑到門口就見月光下站著個黑影,手里攥著把鐵鏟,正是之前在老槐樹下挖坑的張伯!可他這會兒臉上有了點血色,眼睛也不是黑窟窿了,只是直勾勾盯著我們手里的油紙地圖。
“張伯?你咋在這兒?”
我又驚又喜,往前邁了半步,“你沒事了?槐鬼沒纏著你了?”
張伯沒說話,喉嚨里發出
“嗬嗬”
的聲響,像是有痰卡著吐不出來。他突然抬起胳膊,枯樹枝似的手指往龍脊山的方向指了指,然后轉身就跑,速度快得不像個老人,腳不沾地似的,眨眼就鉆進了村口的黑影里。
阿秀嚇得躲到我身后,聲音都變了調:“他…
他不是被槐鬼纏上了嗎?咋還跑得這么快?跟飄似的!”
周墨生盯著張伯消失的方向,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他不是自己在動,是被怨氣引著指路。”
他把油紙地圖折成小塊揣進懷里,“今晚不能歇了,得趕緊去龍脊山,遲了怕是要出大事。”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木牌,冰涼涼地貼在皮膚上,可心里直發毛。青城山的事還沒弄明白,又冒出來個龍脊山的第二棺,老婆婆下落不明,張伯還被怨氣纏著當領路人…
這解開詛咒的路,咋越走越像掉進了沒頭的迷宮?
月光下,龍脊山的輪廓在遠處若隱若現,山頂也飄著層灰蒙蒙的霧,跟青城山那吞噬人的白霧一模一樣。我瞅著那霧,突然想起導師消失在霧里的背影,心里暗暗攥緊了拳頭
——
不管前面有多少棺,多少鬼,多少解不開的迷障,我都得走下去。總得找到導師,總得弄明白這守棺人的血脈到底咋回事,這詛咒到底要纏到啥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