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救濟金,源自這些年家族分紅的酬勞所得。
楚夫人是公認的心善,連已逝的楚父也有著極好的口碑。
不同于楚家,以冷血著稱的秦家,向來不信奉這套。
白妍珠也參與了楚夫人的公益事業,特地前來捐贈了一大筆錢,男人一襲黑衣,站在殿外,風雪落在身上,秦肆巍然不動,猶如雕塑。
楚君澈突然湊到了男人身邊,“嘿,秦肆哥!你也來了!哇哇哇,秦肆哥陪妍珠一起來的嗎!”顯然很高興。
秦肆沒搭理他。
楚君澈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小狗帽,帽檐兩側耷拉著兩只長耳朵,他調皮地甩了甩頭,像故意炫耀兩只晃動的耳朵,“西林寺求姻緣很靈的,秦肆哥不妨去求一簽哦,看看你和妍珠什么時候能喜結良緣。”
秦肆嫌他吵鬧,眼神冰冷。
楚君澈更加興奮起來,嘿嘿笑道:“秦肆哥,你猜我今天許了什么愿望?”
不等男人回答,他便迫不及待地嚷嚷道:“我呀,希望稚月能夠嫁給我哦!”
秦肆反應漠然,根本不信這東西,奈何楚君澈在旁邊喋喋不休,還催他快點許愿。
“妍珠捐了那么多錢,佛祖在實現妍珠愿望的時候,就順便帶上秦肆哥吧!”楚君澈實在吵得厲害,秦肆朝角落里的保鏢示意了一眼。
他轉身之際,正對著殿內的佛像,白妍珠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神情虔誠地祈求著。
男人眼中冷芒更甚,回過身來,他目光無意向后一瞥,女孩站在前院的臺階上,雙手拍打著肩頭,抖落發頂上的積雪。
江稚月眨眼的頻率有些快,似乎有晶瑩的雪花黏在了眼睫上。
她伸手揉去時,蕭景潤扶著她的肩膀站好,將人轉過來,溫柔地摸了下她的睫毛,擦去了那一滴晶瑩。
在這一瞬間,四周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雪花輕輕飄落的聲音。
江稚月眨眼的頻率更快了,忙深吸一口氣,跟男人拉遠距離。
蕭景潤笑了笑,道:“我寫的紙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落到你手中,或許是剛才那一刻,神明真的聽到了我的祈禱吧。”
江稚月心中一動,回想起紙箋上的內容。
“會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實現您寫下的愿望嗎?”她有些難以置信,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竟也懷有慈悲之心,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但那一筆一劃那么清晰、真實。
那一刻,江稚月只覺得掌心燙人,甚至有種逃離的沖動,但她卻忍住了,這些天,她總是會回想起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種種經歷。
她有些猶豫。
江稚月很清楚地感覺到,蕭景潤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她只想帶著母親離開這里,過上理想的生活,如果繼續往前,那就再也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