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廳無人,璀璨的燈光下。
她高舉著手中的名片,燙金灰色封面在光照下,折射出一抹極亮的色彩,深深倒映在女孩漆黑的瞳孔。
江稚月實在是高興,她就是愿意寫課題報告,就是愿意背誦別人的喜好,就是愿意以最迂回的方式達成目的。
她不要被楚君越鎖在懷里,配合他的惡趣味,他的禁忌感,被他狠狠地親吻。
江稚月不由抿了下唇,男人的嘴唇涼薄,溫度實在滾燙,氣息霸道而強勢,仿佛那股味道還在周身縈繞著。
她唇邊高高揚起的弧度,下意識地收斂了點,不過江稚月拿起名片,反復地看了又看,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直到前廳的偏門,突然傳來嘎吱一聲。
靜悄悄的空間里,仿佛忽然響起一道刺耳的動靜。
江稚月循聲望去,剛一轉頭,就看見金色的大門處站著一抹身影。
不知道男人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光線照不過去,大片暗影落在男人周圍,他微微往身側一偏,便能融入黑暗中。
江稚月有種撞邪的詭異感。
男人靜默無聲,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冰冷的、機械般的死寂氣息,他的眼珠深黑如墨,當他的目光鎖定目標時,仿佛一只潛伏在暗處的野獸,默默地窺伺著獵物。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是危險的。
江稚月只能通過男人手腕上反光的華貴手表,猜測他的身份嗎?
她不需要猜測他的身份,對此已經很熟悉了,那種縈繞了她一個多月的目光,無論他站在哪里,每當她出現,他都會以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她,像是野獸要吃了她,又像是熊熊烈火要燃燒她。
江稚月嘴角的弧度,微微抿了起來。
燈光下,她皮膚很白,得體優(yōu)雅的小黑裙,襯得那身段愈發(fā)玲瓏剔透,將頭發(fā)高束在腦后,睜著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避無可避地看著他。
江稚月像意識到什么,收起了手中的名片,剛要轉身。
男人的聲音冷冷響起,“你很高興?”
江稚月沒想到他也會來,秦肆不大合群,比起酒會,他更喜歡幽暗的會所,總是嫌人群吵鬧。
她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腳步。
光線這么暗,秦肆大可當做認錯了人。
不過,偏廳正響起了白妍珠的聲音,似乎在尋找秦肆去了哪里,江稚月心中一緊,直接走了酒會后門。
該遇到的人,終歸避免不了。
酒會后院的森林里,江稚月再次遇到了男人。
這或許更在秦肆的意料之內,后森林安靜的悄無聲息,遠離了一切嘈雜,只有男人靜默地站在原地,穿著板正的黑色西裝,每顆紐扣規(guī)矩的系好,直到脖子最上方一顆。
他冷冷地看著江稚月,方寸之地,便將她的空間鎖住。
“去哪?”
“你在躲著我?”
江稚月腳步頓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