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腳步頓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寒風吹來,身上單薄的衣著,露在外頭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轉身,又朝門廳走去。
男人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酒會還沒有結束?!?/p>
江稚月轉頭。
秦肆薄唇輕勾,涼薄又冷酷的弧度,打量著她,看著女孩在寒風中,不由捏緊了手指,櫻紅的唇畔微微泛白。
不知是遇到他嚇的,還是她天生體質弱不抗凍。
秦肆突然道:“禮服,很漂亮?!?/p>
“我家少爺送的?!苯稍侣柫寺柤纾唬鋵嵤撬约嘿I的,網上商場最便宜的一款,面料劣質,版型糟糕,偏偏穿在她身上無比出眾。
秦肆罕見的沉默了一瞬,只是盯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江稚月剛要跑開,他卻抓住了她的胳膊。
酒會沒有結束
男人手掌的溫度,隔著一層薄薄的手套,江稚月像捂住了一塊冰。
秦肆抓著她纖細的腕骨,站在迎風口的地方,江稚月只覺得一陣刺骨寒風刮過。
秦肆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一直盯著她的臉。
江稚月試著甩開他的手,紋絲不動,江稚月垂著頭,也挺想瞪他一眼。
和楚君越一樣惡劣的家伙,明知這是什么場合,他不準她離開,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偏僻的小路,誰知道他怎么發現的。
“放開我。”江稚月用力甩了甩。
秦肆留意著她的小動作,眉頭輕挑,“你只會說這一句?”
江稚月今天穿著一雙帶跟的鞋子,身姿拔高不少,大致到了男人下巴的位置,她低著頭剛好避開秦肆的視線,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依舊被男人盡收眼底。
見她不說話,秦肆語氣不太好,“啞巴了?”
江稚月抬頭看著,還是沉默不語,似乎用行動證明秦肆的結論,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正如他所言,游戲結束了。
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人,陰差陽錯有了交集,游戲結束后,一切回到正軌。
她不會和他輕易搭上一句話,不會做出造成他誤會的行為,秦肆也不需要做出會讓人產生誤會的舉動。
江稚月朝四周看去,沒見著監控器,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
她再用力甩了甩手,試圖掙脫男人的束縛,秦肆沉斂著眸子,肌膚相觸仿佛粘連在了一起,怎樣都甩不開。
江稚月越是用力,越是朝他身前靠近。
直到她狠狠一甩,秦肆猛地松開手,由于慣性,江稚月猶如被一道無形的推力放倒,鞋跟不穩,身子重心朝后仰去。
柔軟的草坪緩沖了她的摔倒,雖然跌坐在地,卻并不疼痛。
男人一襲肅穆的黑,靜默立在原地。
江稚月即將墜地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卻在半空中把手收了回來,雙手垂落在身側,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