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有抓緊趕路,早些到官道上,也能避免待會兒下雪,路被雪封住的情況。
望了一眼簡陋的車廂,再看看縮在角落里的陸宛和小義,晏清河無奈地說:“等到了折柳山莊,一定請孟莊主幫我們換輛好點兒的馬車。”
緊趕慢趕之下,他們還是未能在落雪之前到達折柳山莊。
好在他們已經(jīng)到了官道上,官道平坦寬闊,雪又沒有積得太厚,倒是不怎么阻礙馬車前進。
就是苦了趕車的晏清河,頂著大雪坐在外面,發(fā)絲上沾滿了雪,露在外面的手也被凍得泛起魚皮似的青白色。
小義哈著氣,問陸宛還有多久才能到,陸宛也不清楚,只說:“快了。”
“師兄,”小義在車廂里縮成個鵪鶉,只覺得到處都是冷風,他嘟嘟囔囔地抱怨:“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說快了快了,到現(xiàn)在還是說快了,到底還有多久啊。”
陸宛伸手指指外面,小聲說:“不如你去問問大師兄?”
“……”
那還是算了,小義低下頭,乖乖當起鵪鶉。
在路上遇見晏時和,是他們?nèi)巳绾味枷氩坏降摹?/p>
起先是晏清河隔著風雪看到前面停著一輛馬車,車旁站了三名男子。
那三名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駕著馬車的晏清河。
風雪太大,加之距離又遠,雙方皆是看不清彼此的長相。
那三人湊在一起議論了幾句,隨后三人中走出一名男子走到路中間,顯然是準備攔下晏清河的馬車求助。
“吁——”
晏清河提前勒停了馬,站在車前的人也拱了拱手,客氣道:“這位兄弟,在下與朋友的馬車……”
話未說完,兩個人隔著眼前飛舞的大雪,看清了彼此的臉。
“大師兄,怎么突然停車了。”
車停的突然,晏清河又沒有動靜,小義掀開簾子,探出腦袋向外張望。
然后與站在車前的男子四目相對,驚訝地喊出聲:“二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只見立在車前的男子穿著一件石青色大氅,領(lǐng)口滾著一圈狐毛,笑容和煦如三月暖陽,與坐在旁邊駕車的晏清河有七分相像,不是晏時和還能是誰?
視線在晏時和臉上停留片刻,小義又將目光轉(zhuǎn)向站在雪中的另外兩個人,這兩人中有一個是生面孔,他從未見過的,還有一個他曾在峨眉見過,是折柳山莊的孟青陽。
“孟大俠。”小義有些高興,他沒忘記他們此行要去折柳山莊借宿,如今在路上碰見了他們的少莊主,不得不說是一件巧事。
此時坐在車里的陸宛也忍不住掀開車窗處的簾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一輛比他們這輛大些的馬車旁立著兩名男子,其中一位赫然是許久未見的孟青陽。
孟青陽一身白底暗紅描邊窄袖棉袍,袖口收緊,顯得十分精簡干練。
他旁邊的陌生男子穿著狐皮斗篷,眉眼微垂,帶著幾分倦懶,手中還揣著一個精致的暖爐。
陸宛以為自己看錯了,不敢相信似的又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真的是孟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