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的人群又開始移動。
仿古站臺下的油燈仍在搖搖晃晃,照出他跟謝淮舟交織在一起的影子。
他轉過頭,謝淮舟在燈下的模樣不再像鎮守寶物的惡龍,而像一個身居高位的俊美國王。
謝淮舟牽住了他的手,輕聲懇求:“跟我回家吧,小朋友。”
聚會
顧謹亦被謝淮舟牽著手走出了游樂場,混在擠擠挨挨的人群中,就像一對最普通的情侶。
他把那個有點變形的寶石冰淇淋吃掉了,很甜,奶味兒也很足。
他盯著地上謝淮舟跟他的影子,斜斜地交織在一起,有一瞬間,他很想問謝淮舟——你是不是真的很愛我?
但他又知道這句問話像小孩子一樣天真,因為只有小孩子才會相信不需要代價的誓言。
所以他沒有問,只是跟謝淮舟十指相扣。
他的手掌心跟謝淮舟貼在一起,四下人聲漸稀,只有月光如碎銀灑落滿地。
他又想起謝淮舟曾經寫在他掌心的那句詩。
“清晨和落日,都想吻你。”
他側頭望了謝淮舟一眼,謝淮舟恰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對。
“怎么了?”謝淮舟問他。
顧謹亦停住了腳步。
在月光下,他踮起腳,猶豫著向謝淮舟靠近。
他輕輕貼住了謝淮舟的嘴唇。
微涼的薄荷味彌漫在唇間。
顧謹亦閉上了眼,睫毛輕輕抖動著,他吻了幾秒就想逃跑,但謝淮舟不讓,一把扣住了他的腰,將他更牢固地抱在懷中。
有散場的游客從他們身邊路過,活潑又輕佻地向他們吹口哨,笑著為他們鼓掌。
顧謹亦耳根都紅了,落在謝淮舟肩上的手卻軟得沒有力氣。
他二十歲的時候也曾經在眾目睽睽下接吻,如今他二十六了,還是毫無長進。
從游樂場回來沒有幾天,顧謹亦的設計大賽初稿就完成了。
他自己是挺滿意的,但是大賽里強手如云,他心態反而放輕松了,安慰自己重在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