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東就站在炕頭前,任憑王桂花手里的笤帚,雨點般砰砰抽打在身上,他一聲不吭。
王桂花悲從心來,手一松,笤帚掉落在地,哭了。
造孽啊,老大從小就是個犟種,他認準的事情,只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難道,這門親事真的成不了了嗎?
站在炕沿黑著臉的周近東,上前惡狠狠瞪一眼周遠東,撿起笤帚又塞回到王桂花手里。
打!
使勁打!
打死他這個喜新厭舊的陳世美!
他要是對不起嫂子,他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你要是跟月寒離婚,我就去部隊找首長說道說道這個事情!
我王桂花生不出你這種兒子!
我要跟你斷絕母子關系!
你找你的小妖精快活去吧,我帶著月寒回白羊村過日子!”
王桂花手里攥著笤帚倒沒有繼續打,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她能不心疼嗎?
她有氣無力依靠在炕頭,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淌,落在皴裂的手背上,瞬時間碎的四分五裂,就跟她的一顆心一樣。
唐月寒端著一碗小米粥站在門口,看王桂花揚著笤帚疙瘩往周遠東身上狠抽,心里的郁結之氣,終于少了一些。
呵呵,打的好,往死里打才好!
不過婆婆剛剛醒過來,身體還是極度虛弱,不宜動怒更不宜出力氣,還是得好生養著。
看婆婆傷心的可憐樣子,那句“我想跟他離婚”
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這件事,還是緩緩再說吧。
婆婆之所以不顧公公阻撓,堅持帶著她和近東、芳菲來白山部隊家屬院隨軍,明面上是為了兩個半大孩子學業著想,其實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和他圓房。
他已經起了離婚的心思,半個月前,他就給家里寫了一封信,說婆婆定的娃娃親不作數,他要跟她離婚。
而白映雪剛剛到軍區衛生所一個月,這么一想,頓時心中了然。
呵呵,速度夠快,半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已經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