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小倫子跑了一趟榮寧街。
賈珍就沒上過朝過,進宮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他不安的兩股戰戰。
賈赦嫌棄的不行,抬腳便踹,“瞧瞧你那個出息樣?別給老子丟人了。”
賈珍苦著臉揉揉小腿,“赦叔,我這不是難得被召見一回嘛,畏懼君王丟什么人啊?”
賈赦掰掰手指頭,“你還有理了?”
“沒有沒有的,珍兒明白您這是恨鐵不成鋼呢,不過,柏兒松兒在這一點上比我強的。”
賈赦撇了撇嘴,“也不看看他們平常都跟在誰的屁股后面?我家琮兒雖然比不上璉兒,但膽量見識上可一點兒也不比你差,反而多了份少年人的豪氣和銳氣。”
賈珍討好的笑笑,“那是那是,琮兄弟越來越有您當年的風姿了,只是,赦叔,您不是說過不想讓賈家的子孫再入軍伍的嗎?可我瞧著您卻在將琮兄弟往那方面培養啊。”
賈赦嘆了口氣,“我是不想的,但他會不會,能不能,卻很重要,連你都瞧得出那小子有這方面的天份了,我瞧不出來?”
“那您是打算?”
“等賈琮再大些,成了親,就給他分出去,他若是想在軍中建功立業,那他就自己給自己爭個名頭出來,雖說他是爺的兒子,可他又不會是忠國公。”
賈珍在心里蛐蛐道:“還能這么玩?自己的這位堂叔的名聲,還真不是以訛傳訛的空穴來風,這不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老無賴嘛,瞧這空子鉆的,貌似自己的兩個孫子也可以如此操作一番的。”
他給賈赦豎了個大拇指。
叔侄倆說話間,便到了宮門口,侍衛營大清洗后,又填補了不少的新面孔,因著齊郡王謀反一案,抄家殺頭流放的官員不少,這段時間,戶部跟拍賣會都忙到不行,林如海進宮請過旨意后,又去國子監借調了一批監生,林夢澤也在其列。
賈敏擔心耽誤孩子為下半年的鄉試備考,可林如海覺得有這樣的鍛煉機會,比名次更加重要,林夢澤對眼下的工作也挺上心的。
話說賈家叔侄來到了勤政殿,當今就將五皇子的請求告知了他們。
叔侄倆聞言,皆是臉色一變,賈珍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低著個頭,偷偷的拽了拽賈赦的袖子。
當今見他倆沒吱聲,便問道:“不會是高興傻了吧?”
“嘿嘿~,”賈赦手動的扯扯自己的嘴角,“您看,臣真的很高興呢。”
阮河又抬頭研究起了勤政殿的吊頂。
當今一本折子砸了過來,“你當朕又瞎又糊涂啊?”
“陛下這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呢?”賈赦笑嘻嘻的拍馬到。
當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老五好歹是皇子,難道還配不上你家侄女兒?”
“陛下,您是要聽真話呢?還是假話啊?”
“怎么講?”
“那臣說了,您可不能生氣,臣的這顆腦袋還得留著吃飯喝酒呢。”
又一本折子砸了過來,“別東拉西扯的,你那顆骷髏頭朕可瞧不上。”
“陛下好品味。”賈赦的雙手都豎著大拇哥。
這次砸過來的折子有好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