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砸過來的折子有好幾本。
“那,臣可就說啦?這假話么就是,我家惜丫頭蒲柳之姿,那堪入得了皇家之門吶。至于真話嘛,五殿下是個什么性子,您比臣更清楚,他跟后繼之君之間定然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的,明知道會是個什么結果,還一頭扎進去,臣那不是傻了嗎?縱然他有皇子之尊,可賈家女不稀罕的?!?/p>
他的話音一落,當今手上的朱筆就扔了過來,他是避讓開了,可退了他半步的賈珍額頭被點了一抹朱紅,順帶的連鬢角都鮮艷了一縷。
賈珍嚇得,噗嗵一聲跪了下來。
瞧他那沒出息的樣,賈赦是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嘴上卻說道:“陛下,君無戲言,這可是您讓臣說的,干嘛又生氣?。壳瓢盐壹艺鋬航o嚇得,他都一把年紀了,萬一濕了褲襠,那還讓他府上的人出不出去見人?。俊?/p>
當今氣的牙癢癢,一扭頭,又見阮河在憋笑,更是恨不得擼袖子揍人了。
“好好好,朕問你一句,你就有無數(shù)句等著了???你是在責怪朕嗎?”
賈赦很光棍的也跪了下來,“您借臣一百個一千個膽子,臣也不敢啊,咱們這不是在就事論事嘛。”
“你就是瞧不上朕的兒子唄?”
“您這都是從哪句話里聽出來的?臣明明是害怕,一旦您選定的后繼之君不是五皇子,以他那個雞肚小腸,睚眥必報的性子,我家那丫頭還有活路嗎?”
“你就不怕真就選了他?”
“那不能夠的,以陛下的遠知綽見,當知他這樣的性子并不適合的?!?/p>
又又一本折子砸到了賈赦面前的地上,“你對朕挺上心的嘛,這是沒事的時候都在琢磨吧?”
這句話不可謂不重了,賈赦咚的磕了一個,“臣對陛下只有欣賞,贊許,崇拜,敬畏,和堅如磐石的忠誠?!?/p>
當今噗嗤的笑了一聲,“別的還像句人話,欣賞是個什么鬼?沒事的時候別走雞遛狗的,靜下心來多看看書行不行?”
“臣回去立馬就看。”
賈赦一本正經(jīng)的回著,至于會看些什么書,那就隨他的喜好了。
“起來吧?!?/p>
“謝陛下!”
見賈珍還跪著,他踢了踢他,“你小子想抗旨嗎?還不麻溜的爬出來?!?/p>
賈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了起來,還忐忑不安的瞅了賈赦一下。
當今瞧著好笑,“這可不是朕嚇他的,你這貨平時沒少欺負人家吧?”
“我個當叔的欺負個小輩兒干嘛?當然了,他父母都不在了,我也會偶爾的管教管教的?!辟Z赦笑道。
“少貧了,也瞧瞧自己個兒是個什么德性?話說回來啊,朕也是不大認同這門親事的,老五這個孩子的性子隨了徐嬪,看著人畜無害的,其實心狠著呢,你們不同意便不同意吧。但是,我家老二老三都還沒有正妃呢,要不要考慮考慮啊?”
賈家叔侄倆同步的搖了搖頭。
當今繼續(xù)推銷道:“老二雖有野心,但腦子笨吶,要是再有枕邊人時不時的規(guī)勸著,他會安心踏實的做個閑散王爺?shù)摹V劣诶先?,宮宴那天的表現(xiàn)你也瞧見了,他莽是莽了些,可本性不壞,至少他心里還是有我這個父皇的。”
賈家叔侄倆又齊刷刷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