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吳氏及巫家的眾人聽了是個怎樣的感覺,巫山還在得巴得巴的呢。
巫剛入仕之后的諸多行徑,可謂是罄竹難書。
等巫山畫了押,賈赦命府衙的文書將卷宗謄抄了一份,交給親衛后,他對徐冀說道:“將涉案人等全部羈押,你帶著卷宗與我一同進宮面圣。”
“是,請國公爺稍候?!?/p>
他倆來到勤政殿時,巫剛還跪在龍案前面呢,聽到賈赦來了,他慌腳蝦似的爬了幾次才站了起來。
“陛,陛下,臣,臣還是避一避吧?!?/p>
當今冷眼瞥了他一下,“繼續跪著吧,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p>
“啊?哎?!?/p>
巫剛聽話的又跪了下來,低著頭,眼神晦暗不明。
徐冀瞥見地上跪著的人,心里面咯噔一下,他二人朝當今見了禮后,賈赦便由著他一個人匯報著,而賈赦眼角的余光卻落到巫剛身上,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當今翻著卷宗,本就黑沉著的臉越發的駭人了,啪的一聲,他用力的拍了一下龍案,聲音冷的像是在冰窖里冷藏過一樣,“巫剛,你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原本朕還以為只有林如海眼神不大好呢,看來朕的也不怎么樣啊?!?/p>
巫剛也不辯解,只不停的磕著頭。
當今又瞅瞅賈赦,“朕的忠國公也是個奇人吶,只要一鬧騰,必定會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朕是瞧出來了,國公爺喜歡熱鬧啊?!?/p>
賈赦將身子又躬了一個弧度,“并非臣要鬧騰,而是被逼無奈啊。如果那些細棉布被臣的孫子孫女用了,我賈赦的嫡脈就要絕嗣了,陛下,您說,發生了這種事情了,臣還能無動于衷的什么都不做嗎?臣,實在惶恐啊,故而不得已不顧臉面的告了官,可這事實的真相更加讓臣的后背一陣發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孫子孫女的親外祖,一個堂堂的五品朝廷命官,臣這會子跟著徐大人進來,就是想問問他,為何?”
當今嘆了口氣,想維護巫剛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只能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在朕這里的?”
賈赦抬眼看著他,“猜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就是接到了消息逃跑了,除外能順利的出了京都城,否則,他唯有選擇讓陛下庇護一途了,臣不知道他給了陛下什么,但很顯然他的東西很有價值,您在糾結猶豫著?!?/p>
賈赦并沒有跟當今死扛,而是順著他的話音給了個臺階,他很期待能看到他對他的內疚,從而為己方爭取到更有利的形勢。
果然不出賈赦所料,當今瞧著他的眼神里多了點往日的溫和,示意阮河將殿內伺候的宮人帶出去后,他說道:“恩侯啊,朕確實為難啊,按照我朝律法,巫剛唯有凌遲處死,方能贖其罪過,可是,唉,朕也不瞞你了,蘇州徐家的祖上曾是前朝之臣,據傳言,他們為了替前朝守著一筆巨大的寶藏,還有制造海船的圖紙和早年間的海圖,朕將巫毅派去了嶺南,便是奔著這些去的。若是朕殺了巫剛,那巫毅即使找到了東西,怕是也會匿藏的?!?/p>
徐冀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忙縮著脖子,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