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舟道:“你很聰明。”
他說的輕描淡寫,池依依仔細琢磨了一下:“您是在夸我么?”
她從陸停舟臉上看不出是諷刺還是贊揚,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了。
陸停舟挑眉:“不像?”
池依依忍著笑:“是不太像,您罵人的時候和夸人一個樣。”
陸停舟兩眼微微一瞇,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么?”
他認真地露出幾分疑惑。
池依依“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天邊掛著一輪圓月,她卻笑成了月牙兒,眼也彎彎,唇也彎彎。
陸停舟望著她:“很好笑?”
池依依連忙否認:“不好笑。”
話雖如此,她臉上的愉悅仍然出賣了她。
她自知不該在陸停舟面前失態,但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有趣。
她一直認為,陸停舟看似孤高冷傲,實則古道熱腸,冰冷的面具下藏了一顆赤子之心。
就如剛才,他的模樣堪稱乖巧。
陸停舟見她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目光閃了閃,轉回正題:“陛下有兩個兒子已經成人,二皇子喜文,三皇子好武。與三皇子的斗勇好狠不同,二皇子待人禮賢下士,于文臣中頗有盛名。”
他慢慢道:“過了今晚,朝中會有一大批人爭著彈劾三皇子,咱們只管看熱鬧便是。”
池依依深以為然:“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說完,她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讓她不禁陷入沉思。
“這邊。”陸停舟扯住她的衣袖。
池依依這才發現自己差點走錯道。
她連忙往回走了幾步,手里的燈籠跟著晃了晃。
“又在發什么呆?”陸停舟從她手里抽走燈籠,舉在兩人前方照明。
池依依抱歉地笑了下:“我在想,您與二皇子交情如何?”
方才聽了陸停舟的分析,她不期然想起上一世的儲君之爭。
她從三皇子府里逃出,將罪證交給陸停舟,陸停舟只用了短短數日就要了三皇子的性命。
對方可是皇子,陸停舟再怎么位高權重,也不可能把人說殺就殺。
那時皇帝已病入膏肓,唯一能幫陸停舟對付三皇子的人只剩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