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伏跪在地上,嗓音艱難,“回稟圣上,皇城司的人已被禁軍悉數(shù)圍在北苑,沒有太子的旨意,不得出入半步……”
“西山大營呢?”
“云麾將軍率玄甲軍早已將他們攔在營中……”
穆宗皇帝臉色愈發(fā)難看,在場的官員竟無一人幫腔,他們都已認(rèn)清形勢,都覺得裴司堰理應(yīng)是下一任新皇嗎?
長公主像是看夠了笑話,大笑了起來,“皇兄,你裝著裝著就真以為自己勵精圖治,雄才大略,是一代明君?你膽小如鼠,還指望養(yǎng)出一群強(qiáng)兵猛將?”
“當(dāng)初溫婠明明是可憐你,你怎么對她的?”
“當(dāng)初,當(dāng)年忠信侯替你游說權(quán)貴,幫你抗下那么多事。他死后,你卻想把爵位給收回來,這么欺負(fù)他的后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真是太可笑了,你這樣薄情寡義的人,就該眾叛親離!”
“康平,你給朕住口!你以為什么臟水都潑到朕身上來,就能保下福安嗎?”
穆宗皇帝民明白自己的處境,可他依舊希望有人站出來駁斥裴司堰。
他在位二十多年,功大于過,不能因為裴司堰造反成功,就把自己所有的功績?nèi)寄ǖ簟?/p>
裴司堰神色淡然看向百官,“長公主所言,可有人知曉?”
大戲唱到此刻,朝臣們多少也明白太子的用意,他無非是想讓百官來指控穆宗皇帝的罪行。
可誰都不敢當(dāng)這個出頭鳥。
這時,御史中丞林大人出列,“圣上喜歡木工,癡迷修道,還沉迷斂財。”
“從不體察民間之疾苦,更不關(guān)心朝堂,江淮官場,貪腐成風(fēng),天寧城糧倉虧空,大群官員涉事卻安枕無憂,皆是因為圣上不聞不問。縱容他們血肉百姓,實在令人寒心!”
聽到此處,諸多朝臣臉都綠了,江淮巡鹽,當(dāng)初是太子親自去的,查到了很多實證,后面卻不了了之。
林御史這個時候翻出這件事,是想血洗整個朝堂嗎?
穆宗皇帝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氣得胸口起伏,“林御史,朕平日待你不薄,你竟胡言亂語,指責(zé)朕?”
林御史巋然不動,“微臣不敢,這些證據(jù)我在上奏之時,早就送了一份給刑部,相信沈大人可以證明我所言不虛。”
禮部尚書拱手一揖,“國庫空虛,圣上不想和北狄開戰(zhàn),就算大周打了勝仗,圣上還曾妄想與北狄和談,向北狄賠款,縱觀歷史,絕無先例,簡直是奇恥大辱!”
聞言,朝臣們無比震驚,更多的卻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