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來之后,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避開了關于這通電話的問題。
余笙敏感地覺察到他和電話那頭的人溝通得并不愉快。
周衍開車帶她去了南部的城區,兩個人找了家當地風味的海鮮餐廳用餐。
等餐期間,余笙始終盯著水箱里的螃蟹發呆。
“你怎么這么安靜?”周衍笑道。往常出去吃飯,余笙會在手機上不停刷最近很火的貓視頻,那幾個bg他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她還是樂此不疲。
她轉回視線的時候有個眨眼的動作,像是給他翻了個白眼。
“手機壞了。”
周衍一怔:“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
周衍的笑容斂起來。他很輕易地推斷出,這是她在晚飯之前去陽臺接電話時發生的事。之后她就進來坐在他身上,腰肢柔軟,纏著他,求他。
他做過很多叛逆的事。高中陪宋成致校外打架,導致對方鼻梁骨斷裂,周宗國罰他在接近四十度的夏天在院子里站了三天軍姿。有一年滑雪的時候過彎故意加速,直接甩到防護網上,下面就是白茫茫的懸崖。以及把手術刀chajin那個歹徒的心臟。
亂搞男女關系絕對不是其中之一。但當余笙用那雙不聚焦的眼睛看他,求他,再說出“想要”兩個字,他沒有一點力氣抵抗,只能陪她溺在海里。
餐桌上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了服務員把海鮮飯端上來。
“下午想不想去出海?據說可以看鯨魚。”
“好啊。”
回答平淡,聽起來也沒
那么有興致。
但余笙真正坐在船上,看到海面上躍出的海豚,情況又變了。
她興奮地跟向導聊天,當地向導說他們很幸運,因為大多數游客只能看到領航鯨,而海豚則需要碰運氣。
“周三你拍到照片了嗎?”返航的時候,余笙才想起來問。
“拍了。”
余笙往下翻了,夸獎:“你拍得好好,回去能發給我嗎?”
船上晃悠,領航鯨離船近的時間不過一兩分鐘,用手機很難拍攝,但他完美抓拍到了兩只鯨魚躍出水面的那一幕。
“行。”他收起手機。
余笙如果有心往上翻,會發現一開始的幾張都是她踩在欄桿邊眺望遠處海豚的場景。
從碼頭走回來已是傍晚,但沙灘上的人依舊不少。余笙學著那些游客脫下鞋,光腳踩在柔軟的沙子上。海浪一陣一陣沖過來,又退下,周而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