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握緊手機。電話不是她主動打,但她肯定看到他的消息。
宋成致打開家門,看到周衍坐在地板上,滿地都是空酒瓶:“哥,你瘋了嗎?”他就回國兩周,怎么家里的酒柜全空了。
周衍在宋成致說話之前,已經按斷了語音電話。
他抬頭瞥了宋成致一眼,眼底全是紅血絲,準備去拿最后一瓶威士忌。
宋成致先一步搶過酒瓶,勸道:“別喝了,再喝胃出血進醫院了。”
周衍懶得理他,繼續去夠瓶身。
“周衍!別當shabi了成嗎?人都不要你了,喝酒有什么用?”宋成致看不下去,高聲說,“非得一顆樹上吊死?你回上京回紐約要什么女的沒有?”
周衍氣笑了。他拿過茶幾上的煙盒,余笙走的那天買的。十四天里他劃了無數根火柴,一根都沒抽,每一次黃白色的火焰燃起的時候,他都會想起她的臉。
她摟著他的脖子,一定要他保證再也不抽煙。她早就計劃好了,她走了也要把他困在這。
這是周衍更痛恨自己的地方。她推他進深淵,他還是想履行諾言。
濃重的倦意襲來,周衍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揉著太陽穴往門口走。
宋成致沖他大喊:“你又去哪兒?”
“回家。”周衍頓了頓,拉開門。
“你他媽在倫敦哪兒有家?”
“回上京。”
她說的,他們都要往前走。
周衍回到熟悉的公寓。屋里的香薰味已經散去,木制香薰早干透了,她走以后他也沒心思更換。
他掃視過客廳的一切,那張銀色的卡片還悄無聲息擺在桌上,反射著光,像在嘲笑他。
徑直走進客臥,開始收拾東西。疊好衣服,扔進行李箱,他一共也沒幾件衣服。
眼角余光瞥見床頭,周衍瞳孔一縮,那只兔子反而瞪圓了眼睛,不知道在那兒躺了多久。
她的阿貝貝都不想要了,怎么可能想要他。
周衍扯下嘴角,停頓很久,還是走過去撿起那只兔子,塞進箱子。
萬向輪摩擦過地板,停留在書房前。
書房是他的禁地。他沉默很久,還是擰開門。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周衍不懂,余笙怎么能在這么小的房間里呆一天。
他的目光落在書桌上,那本她常呆在身邊的記事本也躺在那兒。
周衍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按時吃藥,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保持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