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但還是給了他答案:“”
圣瑪麗安娜醫院。
周衍的虎口岔開,用手遮擋起表情狼狽的臉。
難怪她不喜歡紐約,也不喜歡雨天。
原來在兩個人都未意識到的時候,命運已經有它的安排,決定要將兩條織線纏繞在一起。
余笙看不懂周衍驚濤駭浪的悲愴從何而來,也懶得去思考。
她站起來,回主臥換了身衣服,取過外套。
周衍看見她的一舉一動,啞著問:“你去干什么?”
“出門一趟。”余笙說得理所當然。
他立馬站起來:“我送你。”
“不用。”余笙低頭勾好鞋根,拒絕道。、
周衍看見她的掌心蜿蜒幾處淡粉色的傷口,像布娃娃被撕毀又重新縫起來的樣子。
“余笙。”
聽見背后的人叫她,余笙轉過頭,表情在問他還有什么事。
“對不起。”周衍語氣生硬。他很少給人道歉。
他突然后悔前幾天帶她去和宋成致他們的飯局。
在這三天里,周衍親眼見證余笙在小提琴的躁狂期后,又陷入沉沉的陰郁。
她醒著,但瞳孔從來沒有聚焦過,如同被夢魘蠶食了正常的靈魂。
但余笙看起來什么都不記得了,她以為自己睡了三天。
他做錯了事,但上帝把所有的懲罰都施加在她身上。
余笙笑得很柔軟,她長長的睫毛壓在眼睛上,打開門:“不關你的事。”
“沒有你,也會有張三李四。”
在過去的日子,余笙經歷過無數次類似的情況,生活中一個小場景或是他人一個無心的舉動都能把魔鬼勾出來,煩躁,興奮,憤怒的情緒直充頭頂。
如果她是一個普通人,會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能力。但可惜她不是。
歸結到底,只是因為有病,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