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萇月冷靜下來想了想,擔(dān)心是姚媯為了氣她,而故意編造出這些謊言。
于是她讓陪嫁侍女荷香收買了將軍府的一名下人,從他口中得知謝然多年來很少出府,起居一直獨在青樸院內(nèi),但具體為何沒有外出,謝府的這名下人也不得而知。
只是有件事很不尋常,謝然曾經(jīng)收到國學(xué)監(jiān)韓夫子的入學(xué)帖,但被謝將軍攔下了,說什么國學(xué)監(jiān)的夫子不如府中的老師給婉拒了。
最后謝然被他爹謝邈留在家中讀書,并沒有去國學(xué)監(jiān)入學(xué)。
可天下皆知,國學(xué)監(jiān)乃穆沅朝最高學(xué)府,韓夫子是大成先師,學(xué)識淵博,鴻儒碩學(xué)。
謝邈征戰(zhàn)疆場,雖為武將,也該有所耳聞,如何會將其與尋常老師相較,還直言不如。
此事聽起來越發(fā)的古怪。
姚嬋聽聞母親昨日大發(fā)雷霆,掌摑了三妹,為討母親歡心,她早早去了廚房,親手做了一碗糯米甜羹,帶上侍女秋霖去了瑚璉居。
姜萇月臥躺在榻上,身上淺蓋著湖藍色錦被,聽完陪嫁侍女荷香的稟告,開始對謝然和姚嬋的親事,憂心不已。
她知道自己夫君姚紹的性子,就算他明知謝然一事為真,為了不開罪平遠將軍,也會讓云卿如約嫁入謝家。
因此姜萇月才不知如何是好。
僅僅一夜,她的頭便開始鉆心的疼,心裏惱恨姚媯果然是天生和她作對的,當(dāng)初自己就不該生下她來。
“母親,可好些了。”姚嬋在屋外遇見荷香。
荷香輕聲回答,“夫人晨起頭疼的厲害,奴婢已經(jīng)差人來看過,大夫說需要安心靜養(yǎng)。”
“那我去看看母親。”說罷,姚嬋便入了裏屋。
姜萇月靠在軟枕上,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一眼就看見了進屋的姚嬋。
“母親,你今日還未進食,我親手做了碗甜羹,你嘗嘗吧!”
姚嬋從身后秋霖手中的托盤內(nèi)端起一碗冒著熱氣的濃稠湯羹,坐在床邊,拿起羹匙餵給了姜萇月。
姜萇月大為感動,覺得自己沒白疼姚嬋。
待姜萇月吃了幾口,姚嬋才小心問她,“母親,昨日三妹犯了何事?”
姜萇月聽姚嬋提起姚媯,面色驟然一變,心疼的看向床邊的女兒,“云卿,你和謝然的親事……”
她話還沒說完,姚嬋卻以為是三妹知道了什么,還把此事告到了母親這裏。
“女兒愛慕謝公子,此生非他不嫁。”姚嬋放下手裏的甜羹,“不管三妹說什么,女兒都不會改變。”
她態(tài)度堅決,好像非要和姚媯爭這口氣不可。
姜萇月嘆氣,“你與那謝公子……平遠將軍為何偏偏看中了你啊?”她錘打床沿,想到日后姚嬋的處境,頓時難掩傷心之情。
“母親?你這是怎么了?”姚嬋不明白姜萇月的舉動,自己能嫁給平遠將軍的兒子,不是天大的喜事嗎?為何母親是這樣的神情。
姜萇月握住姚嬋的手,懊悔不已,一個勁的直言:“你要是沒有去將軍府就好了,也不會讓你攤上這樣一樁親事。”
她單純的以為姚嬋被謝將軍看上,是那日去參加喜宴導(dǎo)致的。
姚嬋警惕的看向母親,心虛的問她,“您是聽三妹胡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