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嬋警惕的看向母親,心虛的問她,“您是聽三妹胡說了些什么?”
她攥緊上衣的衣擺,緊張的等著姜萇月的回答。
半晌,才聽到姜萇月無力的道出實情。
“平遠將軍的兒子有不治之癥……時日無多……”
姚嬋起身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眼裏全然不信,“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她騙你的。”
她固執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姚媯的陰謀,是她想方設法的在破壞自己的這樁親事。
謝家公子有不治之癥為何她從未聽說,如果真有其事,父親又怎會同意平遠將軍的求親。
姜萇月只好告訴她,“為娘讓荷香去打聽過了,謝然很少離開將軍府,連國學監韓夫子的入學帖也不肯接,這么多年一直住在青樸院,未曾離開,就連府中的下人也不知緣由。”
姜萇月不認為昨日姚媯的話空穴來風,自己小女兒從小聰慧,她應該早就從蛛絲馬跡中覺察出謝家的不妥。
只是恨著她,未曾說破。
“怎么會這樣?父親難道不知道嗎?”姚嬋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父親身上,她連聲質問姜萇月。
姚紹是她的父親,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掉入火坑而無動于衷呢。
“他就算知道,也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因為和平遠將軍結親,對姚家來說大有裨益。
“母親……”姚嬋撲進姜萇月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她還如此年輕,難道真要嫁給一個短命鬼。
姚嬋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委屈,哭哭啼啼的把事情全推在了姚媯的身上。
“我和謝公子連面也沒見過,這全都怪三妹……是她害慘了我,嗚嗚嗚。”
她說的不清不楚,姜萇月攬住她的肩膀,高聲詢問起來,“你說什么?此事和予柔怎么有關。”
姚嬋不得不將自己如何讓蓮心去蘭香閣盜取姚媯的玉佩,又讓冬梅打聽到謝家太夫人的丫頭冰雁經常去的那家糕點鋪,然后尋了同一天,帶著從姚媯那裏得來的玉佩招搖過市,故意讓冰雁瞧見。
“是蓮心告訴女兒,說那玉佩絕不是三妹的東西。”她頓了頓,又在說道:“那日去將軍府赴宴,是謝公子命人送三妹回來的。”
她說的委屈不已,好似自己被姚媯傷的不輕,才一時意氣做出這樣的事來。
就因為這樣姚嬋就猜測那枚玉佩很有可能是謝然送給自己三妹的定情之物。
于是她便將計就計,戴著玉佩出現在謝家太夫人貼身侍女的眼前,讓太夫人知道此事,誤以為她和自家孫兒私定終身,之后就有了平遠將軍到尚書府為兒子求親一事。
一切都是她算計好了的。
姚嬋說完就從身上拿出那枚玉佩,遞給了母親。
姜萇月看著玉佩,真不知該如何說教姚嬋了,她這分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愚蠢至極。
“司南玉佩本就是用于辟邪壓勝的,看來謝將軍的這位公子果然病的不輕。”
姚嬋聽母親如此一說,更是止不住的哭了起來,心裏慌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