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鸞沈默了片刻,像是不得已妥協的答應了下來,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好……姚予柔,算你狠!”
姚媯只是用一臉無害的表情回覆著他的話,“彼此彼此!”
迫于形勢,蘇景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姚媯為陛下獻舞那日,他被一名面生的小太監騙去了興慶宮,誰知就在興慶宮外遇見了淑妃娘娘,她盛氣凌人又出言羞辱,言辭實在可惡,但蘇景鸞也并不是一時意氣之人,他強忍住心中的怒氣,轉身離去時,卻聽到身后淑妃被人擊倒的聲音。
“打暈淑妃把他丟到斷虹橋下的人居然不是你?”姚媯打聽到那日蘇景鸞曾很晚才離宮,她一直以為兇手會是蘇景鸞。
蘇景鸞雖然對顏征夫人下毒,讓她恐嚇劉嫣,但他做事都是有預謀有計劃的。
像這樣突如其來的事,他反而不會做。
“在皇宮謀害妃嬪,我還沒那么蠢。”他對于姚媯的猜測顯得十分計較。
姚媯莞爾一笑,語氣卻不帶任何溫度,“那是我誤會你了。”
蘇景鸞聽出她話裏的諷刺,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但姚媯也絕不單純簡單,“是扶寬安排的人動手的,殺死淑妃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挾我們。”
姚媯總算是想明白了,接話道:“皇后與淑妃不和,這一招確實能將你們二人都掌握在手中。”
“扶寬想要的是你,他想要讓皇后說動陛下將你派去車峪和親,正好可以免于兩國開戰。”
“陛下與皇后感情不睦,她根本不可能說動陛下下旨將我派去車峪和親,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欽天監監正司馬惟。”
蘇景鸞見姚媯什么都猜到了,于是也干脆統統告訴了她,“司馬惟其實并不是真正的司馬惟,他是司馬惟的雙生哥哥袁恕,是皇后將他們調換了。”
“這么說真正的司馬惟應該被滅口了吧!”
姚媯沒料到皇后娘娘為了安插自己的人到欽天監,居然想到移花接木的方法。
恐怕蕭曄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一手提拔的司馬惟早已經變成了皇后的人。
如此一來,之前發生的事都能說的通了。
“袁恕只需要按照皇后之言,告訴陛下此時開戰必會招致禍患,他就不會接納謝然想要領兵出征的請求,而你恰巧在陛下萬壽節當日出現,又是淑妃橫死,一連串的事情只要加上幾句似是而非的話,遠嫁和親自然就非你莫屬。”
顧玄遇這時也才明白,為何侯爺多番請求陛下讓其領兵出征,甚至愿意立下軍令狀,陛下也不肯答應他的原因了。
“還有一件事。”姚媯看了一眼顧玄遇,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這些,“關于平遠將軍謝邈被誣陷與車峪勾結的事,那些話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蘇景鸞停頓了片刻,像是不愿開口一樣看向了別處。
“是不是蕭符?”姚媯問道。
“你……”蘇景鸞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神情望向姚媯,忽然害怕地問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好像所有事情都逃不過姚媯的眼睛。
難道真的像姚媯所說的那樣,從一開始他們就輸了。
事情總算水落石出,可姚媯還是不明白,自己與車峪國師從不曾謀面,為何非要她和親不可?
想到這裏,姚媯猜想或許他另有目的。
顧玄遇將蘇景鸞帶走交給了謝然,姚媯也在第二日被陛下宣進了宮。
姚媯到太和殿時,謝然也在,他已將發生的所有事都稟明了蕭曄。
姚媯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到蕭曄此時要見她的原因,于是在謝然懇求蕭曄處置皇后和蘇景鸞時,她出言制止了他,“陛下暫時不能處置皇后和蘇景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