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你真的信我?”
“當然信。”李哲點頭,“您能再跟我說說那天的情況嗎?任何細節都行。”
那天?哪天?
我使勁想,可越想,腦袋里那團霧就越濃。
去王梅家,喝茶,聊天……然后呢?
“我記不清了。”我痛苦地搖頭,“我最近老忘事,頭疼得厲害。”
李哲皺起眉:“您去看過醫生嗎?最近有沒有丟過東西,或者走路不穩?”
醫生?什么醫生?
我又開始頭疼,那種抓心撓肝的疼,讓我忍不住用頭去撞桌子。
“張老師,您沒事吧?”李哲急忙起身,想拉住我。
“我想不起來!”
我捂著頭,絕望地哭喊,“那條項鏈為什么會在我家?我真的沒拿啊!”
李哲的眼神里,擔憂越來越濃。
他沉默了很久,輕聲問:“您的兒女……他們沒發現您身體不對勁嗎?”
提到孩子,我心里又是一陣尖銳的酸楚。
“他們來過,要我認錯。”
“認錯?”
李哲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他們不應該是想辦法為您脫罪嗎!”
“他們說我性格要強,不肯認錯。”
我麻木地重復著孩子們的話,“他們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們的父親。”
李哲的拳頭在桌下悄悄握緊,沉默了。
3
他走后,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
晚上,監室的鐵門外,傳來管教們收音機的聲音,是本地財經頻道。
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今晚,由顧城、顧盼兄妹發起的‘城盼慈善基金會’,正舉辦盛大的慈善晚宴……”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