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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頁）
顧城愣住：“你什么意思？”
李哲轉過身，看著茫然無措的我，眼眶通紅。
“她確診了阿爾茨海默癥，記性在飛速地壞掉，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她不是裝瘋，她是真的……”
李哲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她是真的，不認得你們了！”
阿爾茨海默癥？
顧城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他不敢置信的反駁：“你胡說！你跟她串通好了騙我們！”
“我騙你們？”
李哲赤紅著眼，從懷里掏出一份診斷報告，狠狠甩在顧城胸口，“這是市中心醫院神經內科劉主任的診斷！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你們但凡帶她去做過一次體檢，但凡多關心她一句，都不至于讓她一個人扛著這種病，被你們親手送進這里！”
那張紙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
顧盼渾身一軟，癱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著：“不，不會的……媽只是記性不好……”
法官用力敲著法槌，試圖維持秩序：“肅靜！肅靜！呈上證物！”
頭好疼，疼得快要裂開了。
我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只覺得是我的學生們在課堂上鬧翻了天。
“不要吵了！”
我扶著額頭，痛苦地喊道，“再吵，老師要生氣了……”
我看見那個罵我的英俊年輕人，他好像快哭了。
他為什么要哭？
他是不是也打碎了鄰居家的花瓶？
“孩子，別怕。”我朝他伸出手，想去安慰他，“犯了錯，改了就是好孩子……”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襲來。
眼前所有人的臉都開始扭曲、模糊。
最后映入眼簾的，是李哲驚慌失措向我沖來的身影。
5
我好像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有冰冷的手銬，有失望的眼神，還有人聲嘶力竭地喊我“媽”。
我不喜歡那個夢。
再睜開眼，是潔白的天花板。
陽光從窗戶里灑進來，暖洋洋的。
“張老師，您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