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季三昧,帶著桃花氣的眼尾上揚,用誠懇的語氣道:“看到你的時候,我的根動了一下。所以我才想買你。”
季三昧面無表情。
話是好話,但他總覺得這棵樹在調戲自己。
遭受調戲后,季三昧的選擇一般是和對方比下限,于是他用雙眸攫住了長安的眼睛,手肘放肆地撐到了他的膝蓋上,銜著煙管的唇張揚一挑,從紅唇雪齒間發出言混的腔調:“現在我是你的人了。所以……你想怎樣呢?”
問題和人來得都有點猝不及防,看著貿然貼到自己面前的小孩兒,長安幾乎看對了眼,思忖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臉倒是先鬧了個通紅。
季三昧正得意間,就聽身后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口吻極冷:“季三昧。”
季三昧無端打了個激靈,轉過身來,又迎面撞上了沈伐石的冷臉,視覺沖擊可想而知。
沈伐石漠然地注視著季三昧:“到底是誰買的你?”
季三昧恍然大悟,打蛇隨棍上:“多謝沈叔伯!”
在講話時,他的古尖數度撞在煙槍嘴上,是以發出的聲音磕磕絆絆,卻別有一點誘人的意味包言其中:“沈叔伯于我有再造之恩,三昧謹記在心,莫不敢忘,將來必以身相許,報答沈叔伯……”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滿嘴跑古頭時,沈伐石的身體打擺子似的抖了兩下,緊繃的面容也露出了一瞬異色。
幾袋煙的功夫,還不足以讓沈伐石完全適應來自身體內部的舔舐感。
現在,季三昧貼得愈近,在他腹內燃燒的火把就愈旺。
時間倒回半刻鐘前。
沈伐石僵直著身體坐在書房里,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看得王傳燈焦心不已。
勉強多坐了片刻,沈伐石終是忍無可忍,騰地站起身來,撩開步子,將步幅拉得極大,朝回廊走去,卻被王傳燈一把從后拖住了胳膊:“總督!”
王傳燈還以為沈伐石又要“發作”了,他只想提醒他,決不能這樣一味忍耐,否則,他投身佛門后好不容易養回的心性怕是要毀于一旦。
但是很快,王傳燈發現有些不對勁。
等他低下頭看到總督膨脹成一團、把袈裟頂成佛傘的玉柄,他悟了。
王傳燈果斷放開了緊握沈伐石的胳膊,致禮道:“總督,盥洗房沿這扇小門出去,右轉最快。”
沈伐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