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軟倒在沈伐石的臂彎里,一聲聲疲極累極地喘息著:“……我好困。”
“來日方長。”沈伐石輕聲說,“累了就去睡。”
目送著兩人喁喁耳語著踏入臥房,云如往自然地收回了視線,舉起杯子道:“最后一杯酒,喝完咱們也都散了吧。”
沈伐石一走,禪院中名義上的主人就變成了王傳燈,他挨個桌敬了酒,在和云如往碰杯的時候,王傳燈注意到他杯中的酒沒有滿,于是便自然地拿起酒壺,打算替他把酒添滿。
云如往則伸出手:“我來。”
推讓之間,云如往的手不慎碰到了王傳燈的左手。
他突然往后一縮,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似的,看向王傳燈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詫異。
王傳燈微微掀起眼皮:“怎么了?酒灑你身上了?”
云如往拉了拉袖口,笑道:“沒。”
王傳燈也不作他想,沖他點點頭,便離開了他的桌案。
在其余幾人各各舉杯時,王傳燈端了杯酒,緩步踱到了梧桐樹下:“長安,還生氣呢?”
長安小梧桐颯颯地晃了晃葉子,不理他,他的大多數葉面都朝著季三昧和沈伐石的臥房,并不把注意力放在王傳燈身上。
王傳燈:“看什么看,大人辦事兒,小孩子看什么。”他又湊到了小梧桐旁邊,低聲道,“又不是沒看過,是吧?”
長安小梧桐頓時就急了眼,生在低矮處的小樹枝努力去捂王傳燈的嘴。
啊啊啊不要胡說啊!
王傳燈靠在樹上,悠哉地捏著嗓子,模仿著長安的腔調,拖長了尾音,用只夠一人一樹聽到的聲音說:“燈爺我受不了了――啊――燈爺你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好大!”
長安小梧桐眼看著就要自燃了,拼命地抖動著葉子試圖把王傳燈的聲音壓下去,又用樹枝去戳王傳燈的腰:老流氓!不許說!不許說了!
王傳燈哪里會怕這不痛不癢的戳碰,捏著他的小樹枝堂而皇之地調弄,并似模似樣地繼續模仿:“燈爺――好舒服――還想要……”
乍然間,他覺得后背一沉。
原本栽在原地的梧桐樹消失了,一個周身光裸的青年趴在了他的后背上,羞得滿眼都是小淚花,兩條修長有力的手臂交互著去捂他的嘴:“燈爺,你不許亂說――”
衛源剛端起酒壺的手僵硬在了半空,而那光溜溜的青年也僵住了,他貼在王傳燈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