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元也不客氣,抿了口茶,便開始侃侃而談:“造元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整個太守府、城主府都被滅了,沒想到,只有我教坊社分社安然無恙。我叫那余嘯風過來長談了一夜,沒想到此事竟是副總把頭出手幫忙,保下我教坊社造元城分社,我倒要謝過副總把頭,這可是我教坊社的大功一件了!”
張玄真仰頭輕笑,擺擺手道“分內之事,職責所在,不足掛齒。”一番客套之后,易天元轉入正題:“余嘯風在造元城定國府是得了不少好東西,其中有一些已經到了我手上……”易天元略顯得意,又繼續(xù)道:“余社管確實忠心。現下咱們太和幽冥境共主欲激蕩天威,入主人界,修整大兵,這可是奪天下,得大利之事,故而我想把教坊社的弟子多多安插入軍旅當中。此事便要借助咱九轉城太守唐紀山的力量了……哦,副總把頭可知道唐紀山?”
張玄真:“略有耳聞,忘川郡太守,主上的護法長老,元嬰大成。”張玄真想想又道:“但是總把頭,我這里跟九轉城太守唐家也無甚牽扯關系,更說不上話呀?”
易天元點點頭,整理一下腿上的長袍,說道:“副總把頭所想和我想叉了……”
張玄真哦了一聲,扭頭又看看程妙音。
易天元道:“我是聽余嘯風說副總把頭身上頗有人界氣息,想必是經常往來人界,有生意或者是其他的關聯吧,故而這才登門拜訪。”
張玄真和程妙音同時心中咯噔一下,二人心里便明白,這是易天元在敲打張玄真,或者是在試探他,程妙音傳音道“夫君,總把頭此次來者不善啊!他是否已經確定咱們是從人界而來?”
張玄真?zhèn)饕舻溃骸澳镒幽牛衣犓绾握f。”
張玄真便道:“總把頭有何吩咐,只管到來,屬下若能效力,為教坊社分憂,在所不辭。”
易天元哈哈一笑:“那我便有話直說了……”
……
九轉城太守唐紀山的太守府之中。
唐玉郎在自己屋中。屋頂梁上嵌著拇指大小的一塊魔靈晶石,散發(fā)著淡白光亮,照著唐玉郎的桌面。其手邊正在以流螢竹,制作流光彩云箋。流光彩云箋是一種硬質方紙,其中加一些青玫花,便有香味兒。這就是忘川郡有名的流光凝香箋,是富家子弟專門用來寫情書的一種硬紙。此時正是春末入夏之季,乃是流螢竹生長最茂盛的時節(jié)。翠綠如玉的流螢竹故名思義,晶瑩剔透,通體有淡淡流螢之光,可用來釀漿造紙。紙張飄散淡淡五彩之光,此光可凝聚成寫信之人的外貌形象,真正是見信如面。
做到一半時,唐玉郎抬頭癡呆呆望向夜空,又失神恍惚,時而笑,時而愁,拿起筆,蘸了墨,又放回去。
唐玉郎身邊兩個近身丫頭,一個是通房丫頭思晴,一個是執(zhí)事丫鬟思雨。思晴負責唐玉郎的起居穿衣和寒夜暖床,自然和唐玉郎的關系不一般。思晴成熟得早,比唐玉郎還大兩歲。這兩天看著唐玉郎精神精神渙散,就不怎么對,便著急忙慌地來找唐玉郎的娘,把唐玉郎從前兩日去花曲唱琴樓回來以后的神情狀態(tài)給大奶奶講述了一番,梨花帶雨地問:“大奶奶,公子爺是不是病了……?”
唐玉郎他娘如何能不知道,捂著口鼻輕輕一笑道:“這哪是病呀!不知道誰家姑娘這么有福氣,讓我兒看上了。”
思晴這才明白,他們家少公子是害的相思病。
思晴心中其實也是高興,如果她家公子爺能將婚事定下,娶了正室,那她這侍妾的位置子是跑不了,名正言順地成了偏房的主子了奶奶了。
聽大奶奶這么一說破,思晴才放下心來,一路走一路笑,回了唐玉郎這里。
……
張玄真送走易天元,轉身和程妙音往屋中去的時候,張玄真便取出了易天元給他留下的那一小塊獸皮,上面寫著開元丹的丹方,張玄真看著丹方。程妙音說道:“夫君,我覺得這個總把頭根本不知道咱倆的底細。他只是從余嘯風那面聽到了蛛絲馬跡,來試探的。”
張玄真道:“也難保是余嘯風將你我二人給出賣了!”
程妙英慶幸道:“幸虧當初咱們對余嘯風處處提防,才不至于泄露身份……”
張玄真點點頭,然后摩挲著一面光滑,一面粗糙的獸皮,看看上面的丹方,拉著程妙音來到臥房,二人相依坐在榻上,張玄真抬手點亮屋中的魔靈晶石燈盞,屋內被照得柔和淡白。張玄真對程妙音說道:“開元丹需要六月的火鳥翎,七月的金雷竹,九月的水荇草,十二月的土靈藤,一月的木婉花,其中最重要的是人界的昆侖紅玉草。最后將這些靈植按照紅玉草九,金雷竹三,水荇草三,土靈藤六,木婉花七,火鳥翎一的比例,煉制九九八十一天,可得開元丹。”
程妙音嬌笑一下:“怪不得夫君剛才沒有答應下來,這許多東西,可找到何年何月啊!”
程妙音又趴到張玄真身上問道:“開元丹真的能將人的靈根斬去嗎?”
張玄真將獸皮收入儲物袋回道:“剛才易天元說的,這些靈藥本身固本培元,但是與昆侖紅玉草相合,便可斬五行,斷靈根,甚是神奇。”
張玄真忽然想起剛才在門口時,從門口木牌上掉落的帕子,便取了出來和程妙音一同在燈下展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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