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那處房頂上,靜靜潛伏著兩道身影,正嚴密地監視著這里的所有動靜。夜風吹過,他們的衣衫輕輕飄動,與夜色融為一體。
左邊的人開口道:“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過呢,你用這樣的方式給他傳遞信息,他能理解得了嗎?”
右邊的人旋即猛然打斷道:“現在明不明白,實則無足輕重。關鍵在于,仇恨的種子一旦撒下,便會扎根入土、蓬勃生長。未來的路,依舊漫漫,早些看清皇室那猙獰面目,總歸是件好事……”這話堪堪說到一半,驀地戛然而止,停頓了好幾息的時間,這人又接著說道:“我可真沒將你算在其中啊。”
左邊的人自嘲一笑,“呵,你可真是會打擊人吶。如今的皇室與我毫無瓜葛,你也無需解釋。”
“我著實好奇,這小子致使你損失了一個義子和這個袁心,難道你就毫不痛心嗎?”右邊的人問道。
“哼,不過是義子和一個女人罷了。”左邊的人嘴角輕蔑一揚,“待我推翻帝位,義子和女人又無繼承權,有何心疼?況且,海小子能助我成就復仇大業,孰輕孰重,我自是分得清楚。”
從聲音判斷,說這番話的人,正是王勄無疑。
“你明白就好,故而,無論何時,切莫生出傷害他的念頭。否則,你的事,定然功敗垂成。”右邊的人說完,飄然飛身離去,眨眼間便隱沒于茫茫夜色中。
此后無話。
夜,又恢復了寧靜。
第二日清晨,當東方天際才剛剛泛起那一抹魚肚白時,整個世界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一直守護在姝昕床邊的海寶兒,猛地被屋外傳來的一陣嘈雜喧囂的聲音給驚醒。
他慢悠悠、懶洋洋地挺起身子,就像一只剛剛睡醒的貓。動作不慌不忙、緩緩地舒展著雙臂,在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
接著海寶兒張大嘴巴,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稍作停頓后,他又安安靜靜、全神貫注地為姝昕切了會兒脈。
恰在此時,便聽得房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緩緩推開,海寶兒聞聲趕忙轉頭望去,只見身著一襲白衣的駱茵陳正邁著輕盈似仙的步伐,悠悠地步入了屋內。
駱茵陳的目光瞥見海寶兒后,先是微微一怔,臉上即刻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緊接著,她不疾不徐、沉穩從容地走到桌前,緩緩地放下手中那明顯裝著洗漱用品的水盆——她是特意前來為姝昕洗漱擦拭的。
駱茵陳看著海寶兒,輕聲問道:“你在這里守護了整整一夜?”
海寶兒輕輕點頭,緩緩站起身來,滿臉狐疑、疑惑不解地問:“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怎會如此熱鬧?”
駱茵陳一面有條不紊地用溫水浸shi方帕,一面不慌不忙地將之擰干,答道:“哦,他們說,一年一度的‘涿漉榜’單已然公布于世了。當下京城里的各大書肆,都被熙熙攘攘、接踵而至的購買者擠得水泄不通。冷妹妹也不知究竟使了何種手段,居然給大家帶來了滿滿一整輛馬車的榜單,現在正在外面給大家分發呢。”
哦?
竟有這等事?
海寶兒亦是滿心疑惑,隨口拋下一句“我出去瞧瞧”后,便匆匆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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