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喝一口,顧近舟都會精準調整角度,務必讓她每一口都不會梗嗓子。
顏青妤這才知,天才男人和普通男人是有壁壘的。
顧近舟這樣的天才男人,不體貼歸不體貼,一旦體貼起來,無人能超越。
顧近舟望著她細窄高挺的鼻梁,薄薄的臉頰,伶仃的鎖骨,道:“太瘦了,去京都好好補一補。”
顏青妤嗯一聲。
顧近舟將杯子還給空乘小姐,伸手將顏青妤攏進懷里,把她的頭扶到自己肩上,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臂,像抱著個寶寶。
顏父在他們后面坐著呢,氣得臉都青了!
覺得顧近舟在公然挑釁他!
可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給老爺子治病這事,他欠下他天大的人情。
他癟了癟嘴,咽下去了,心里更生氣了,氣自己窩囊,靠自己的能力,給不了老父親最好的治療。
三天后。
經過頂尖醫院頂尖醫生的聯合診治,顏鶴松終于蘇醒。
雖然仍在重癥監護室,但是有意識了,也能說話了,盡管說得磕磕巴巴,總歸是醒過來了。
原本在金陵,只有等死的份。
顏青妤穿上無菌衣,進去探望顏鶴松。
爺爺終于從鬼門關被救回來,顏青妤開心得想哭,鼻子酸溜溜的。
她警告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是眼圈一潮,眼淚溢出來。
她用帶著無菌手套的手,緊緊握著爺爺枯皺的大手。
這只手曾經握著她稚嫩的手,手把手地教她畫畫、寫字、讀書、修復古畫,陪著她從稚童長到成年。
她喃喃地喊:“爺爺,爺爺。”
這幾日提心吊膽又煎熬,她的嗓子像被砂紙打磨過,啞得厲害。
顏鶴松望著她,想笑一笑,可是面部肌肉不受控制。
他歪著嘴,干啞著嗓子含糊不清地說:“青,妤,乖,孫,別,哭。爺爺,不,會,死。”
顏青妤聽得難受,爺爺醒是醒過來了。
想恢復到從前那樣,怕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