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練驚訝地瞪大眼:“主任,你可真是人面廣,法國的巴黎大學也有熟人。”
主任愣了一下,不置信地重復了一遍:“巴黎大學?”
薛教練笑著點點頭:“可不是么。上次我們去法國比賽,特意晚走了一天,就是為著找這位專家給幫忙編成套。人家專家總要見到人才好編操啊。為此,我們還改簽了飛機票。”
分管藝術體操的主任皺了皺眉頭,立刻提出了要求:“既然這樣,你就再找這位專家多幫忙編幾套操吧。總不能一招鮮,吃遍天吧。總是要用新的成套動作的。”
薛教練笑得溫和:“主任您說的是,不過人家編一套操就是三千歐。四個成套下來,打折都要一萬歐。這個多編幾套,實在是做不到。”
主任罵了一句資本主義吸血鬼,而后批評薛教練:“你們這樣,實在是不拿國家的錢當錢。好好好,我知道你們南省財大氣粗,花得起錢,可這也是國家的錢,不能隨便糟蹋。”
薛教練笑容可掬:“主任,這您可冤枉我們了。藝術體操地位尷尬,比不上人家財大氣粗。小曼的這幾個成套,是人家大師看在小曼干媽的面子上,送給她的世界中學生藝術體操冠軍的獲獎禮物。這要是讓我們掏錢,我們哪兒來的錢?”
主任被噎得不輕,悻悻不樂地走了。
周小曼被叫去談話的內容大同小異,無非是這操是誰編寫的,人家有沒有什么說頭之類的。她一問三不知,表示自己聽不懂法語。就是她干媽帶著她去見了一位頭發灰白的老太太,然后給她展示了一下身體的柔韌性跟爆發力,她就回國了。然后干媽將成套動作又寄給了她。
少女笑得一臉天真,帶著興奮:“主任,我干媽說那位大師是國際藝術體操界的大人物。這次我去日本比賽,她還會看電視轉播呢。”
主任愣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周小曼滿臉小姑娘的嬌憨,出了主任辦公室。殘陽如血,彩霞滿天。她微微地笑,聽見隔壁活動室里電視機在放一部老電影。正播放到一個情節,南洋華人富商談生意至深夜,為了不被警察盤問刁難,特意請了位日本妓女陪同他回家。果然一路暢通無阻。國家的富強繁榮,才是公民最好的安全保障。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總有一天,她的祖國會屹立在世界強國之列。總有一天,她們藝術體操也會不容小覷。
她不是不愛國不愛集體,而是國家與集體不是某些人的私人菜盤子。她的愛國,永遠不會廉價。
不到幾個小時的功夫,體操基地就傳遍了,周小曼有位關系硬,背景深的干媽,能耐大得很呢。
她聽了哭笑不得,自我安感道,嗯,干媽總比干爹聽著好聽。幸虧現在干爹還沒有那么流行。
師徒倆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沒想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