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灌注的靈力只夠維持他的身體不再虛弱,要是想要恢復到全盛時期,還需要回到暗淵,緩慢滋補。
黎昭遺憾地叫喚道:“你說的嘛,昨晚不算雙修。”
白解塵呼吸一滯,他實在是聽不得從黎昭口中說出的那兩個字。
“我,”他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再次重申,“昨晚那不是雙修。”
黎昭只當他這人對雙修的要求十分嚴格。
想來也是,小神君做什么事情都是一絲不茍,思慮周全,若是辦不到,那就是說明還未完成。
黎昭用力點點頭,說道:“那等我身體恢復了再雙修!”
白解塵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窘迫,他自己竟也像個古板的老學究一樣,說道:“那兩個字,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黎昭同樣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兩人收拾好了行李,一起下樓,偌大的客棧空無一人,就連在柜臺上的掌柜和小二都消失無蹤。
那位客棧掌柜,黎昭還有印象,昨天他看見自己病歪歪的樣子,還關心地問白解塵是不是需要找大夫。
一夜之間,所有人像是人間蒸發了般。
白解塵注意到了客棧一處不尋常的角落,指尖聚起一點靈力,朝著那處揮去。
靈力瞬間綻放為一道璀璨的煙花,星星點點的靈力顆粒落在那人的身上,顯露出了一道人影。
那人見行蹤暴露,不得不撕去了偽裝。
來人居然是孟津河。
他一身黑衣勁裝,手持無咎锏,眼下淤青濃郁,臉色蒼白,即使是埋伏在角落被揪出來,他也是面不改色,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雙比常人略大一點的眼瞳瞄了眼黎昭,隨即看向了白解塵,不露痕跡地暗自點頭。
作為尸羅堂的一員,追尋兩人的行蹤來到此處,也不例外。
黎昭倒是松了口氣,原來是尸羅堂的人把整個客棧的人遣走了,那說明其他人相安無事。
兩人自逃亡以來,不知遭遇了多少追兵,大多數都是被白解塵趕走。
黎昭只有在一旁拍手叫好的份。
如今他修為恢復了一點點,忍不住想要展示。
魘魔宛如一朵柔軟且危險的黑云,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手上的暗金枷鎖表面滑過一絲絲流光,不像是懲戒的刑具,更像是增強法力的靈器。
“曹師兄,好久不見!”黎昭笑嘻嘻地打招呼。
只是一句話,就讓孟津河氣血上涌,現在兩人是水火不容的對手,他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再次糾正這只魘魔。
對一只魘魔,尸羅堂的黑衣使只有殺戮,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