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待黛玉的問題上,林如海第一次站到了賈敏這一邊。
自從知道黛玉追出城去了,他這個老父親的心便一直吊在半空中,生怕下個回來傳信的會帶來他不想聽到的消息,再這么的來上幾回,他這條老命不得去了大半條了。
賈敏放開黛玉,滿意的對他笑笑。
黛玉纏著賈敏,“娘親,爹爹都不疼玉兒啦,玉兒好難過哦。”
賈敏捏捏她的臉,又摸摸她的腦袋,“少作怪,海哥,你瞧,咱玉兒都快有我高了呢。”
林如海咧著嘴打量著摟在一起的母女倆,“嗯,今年玉兒的個子是躥了不少,像個大孩子了。”
黛玉癟癟嘴,“本來就是大孩子了。”
夫妻倆看著她嬌俏的小模樣,哈哈的笑了起來,“是是是,我家玉兒是大孩子了。”
“雖然很敷衍吧,但我喜歡。”
“貧嘴,”賈敏嗔怪的瞪了瞪她,“陛下也真是的,你們才剛回來,怎么還到這會兒了?玉兒,累壞了吧?快回去洗洗休息,有什么話,咱明兒再講。”
另一邊,賈赦回到國公府,洗漱了一番,坐到東院的書房里,便讓人喚來了賈珍。
“赦叔,您回來了?您跟林妹妹不會打到那幫混蛋的老巢里去了吧?”
“嗯,這一次算是連根拔起了。”
賈珍跪下來咚咚的磕了兩個響頭,喜極而泣了,“明兒讓那兩個臭小子親自來跟您磕頭。”
“一家子骨肉,別跟老子盡玩這些虛的,快滾起來吧。”賈赦窩在圓椅上,斜瞥著他。
賈珍笑嘻嘻的,“赦叔,你說我林妹妹怎么不是個小子呢,不然咱家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管她是姑娘是小子呢,她身上不都留著一半咱賈家的血。”
“那倒是,不為著這點血脈親情的,她也不能夠以身涉險啊。”
賈赦摳摳下巴,“有件事情你當記住了,不管賈柏賈松有無武將的天份,咱們都先往文官那方面培養(yǎng),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但關于武學一道不可松懈,賈蓉的前車之鑒你當引以為戒,太過寵溺了,是禍不是褔,哪怕咱們什么都會的硬要裝著狗屁不通呢,裝傻充愣,也是要有底氣裝才行的。”
“是,珍兒早就后悔了,悔自身不爭氣,也悔不曾教養(yǎng)好蓉兒呀。”
“如今悔之,猶為未晚。賈家已然如日中天,先太子余孽已除,可卿丫頭雖不能恢復身份,但畢竟是皇家人,她過的好不好的,陛下還是會在意的,你的那點子擺不上臺面的心思,趁早給爺歇了。”賈赦沉聲的警告著。
賈珍難為情的扭捏了一下,“赦叔,珍兒并沒有~”
“嗯?”
“有,是有那么一點兒,可我真的什么都沒干啊,真的,如有半句不真不實的,天打五雷轟。”
“嗯?”
“赦叔,也就那么一次,真的只那么一次,就是仗著酒勁兒才,我也不知道,柏兒松兒是不是我的?”
賈珍的聲音越來越小,賈赦咬著后槽牙,這要是自己的兒子,非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不可。
瞧著他比自己還要蒼老的面容,嘆了口氣,“你也別跟我賭咒發(fā)誓的,你們父子倆的那些荒唐事,老子沒興趣知道。你就不曾好奇過,為什么關于你倆的那些流言蜚語沒有傳出去嘛?”賈赦的神情冷峻。
賈珍低下頭,放在身前的雙手不安的搓著,“府中少了不少人,珍兒也不是個傻子,只要稍微解了一下,便知道肯定是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