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爺被逗笑了:“你就吹吧!上次你還說你家狗會算數,結果我問它‘1加1等于幾’,它對著我汪汪叫了三聲,差點把我拐杖咬了。”
畢塌眼幫腔:“張大爺,他這狗是‘外交型’的,算數不是強項,談判才是。剛才跟咪咪談判分火腿腸,就挺成功,雖然最后沒搶過人家。”
孝也笑抱著泰迪,突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翻出一把小梳子,蹲在地上給泰迪梳毛:“我給將軍梳梳毛,讓它變得漂漂亮亮的,下次咪咪就愿意跟它玩了。”他梳得不太熟練,把泰迪的毛扯得亂七八糟,泰迪卻乖順地趴著,偶爾搖搖尾巴。
牛不催看著孝也笑認真的樣子,又看了看墻頭上白貓消失的方向,突然覺得,自家這“聯合國犬”,好像也不用真會說八國語言,能陪著瞎樂呵,就挺好。
正說著,隔壁樓的李大媽牽著她家的大金毛走過來,大金毛看見泰迪,興奮地撲過來,嚇得泰迪“嗷嗚”一聲鉆到了牛不催的褲腿里。
“你看你家這狗,膽子比老鼠還小,”李大媽笑著說,“還將軍呢,我看叫‘膽小鬼’還差不多。”
“它這是,這是尊重長輩!”牛不催把泰迪從褲腿里揪出來,“知道金毛是前輩,主動讓路呢。想當年在外國總統府,它祖宗見了總統的狗,也是這么謙虛。”
畢塌眼把菜籃子往地上一放,指著大金毛說:“孝也笑,你看這金毛,會撿球,比你家‘將軍’厲害多了,讓它給你表演一個。”
李大媽把手里的球扔出去,大金毛“嗖”地一下追過去,叼著球跑回來,得意地搖著尾巴。孝也笑拍著手叫好:“真厲害!比將軍厲害!將軍,你要加油啊!”
泰迪像是聽懂了,從牛不催懷里掙扎著跳下來,跑到大金毛旁邊,圍著它轉圈圈,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討教。
牛不催看著兩只狗相處融洽,突然覺得臉上有光:“你看,我說它有外交天賦吧?這叫‘以柔克剛’,用親和力打動對方,比追著人家狂吠高級多了。”
畢塌眼笑著說:“是是是,高級,高級到鉆褲腿。”
太陽漸漸西斜,把幾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張大爺回家吃飯了,李大媽牽著金毛也走了,草坪上只剩下牛不催、畢塌眼和孝也笑,還有那只被梳得半禿不禿的泰迪。
孝也笑把最后一塊動物餅干喂給泰迪,拍了拍它的頭:“將軍,明天我再來看你,給你帶牛奶,讓你長得壯壯的,就能跟咪咪讓朋友了。”
牛不催把泰迪抱起來,哼了一聲:“還用你帶牛奶?我家冰箱里有的是進口奶粉,專供‘外交犬’的。”
畢塌眼拎起菜籃子,笑著說:“行了,別吹了,再吹你家狗都要以為自已真是聯合國秘書長了。趕緊回家吧,我媽還等著我回去讓晚飯呢。”
三人往樓道走,泰迪在牛不催懷里打了個哈欠,孝也笑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嘴里哼著幼兒園教的兒歌。夕陽把他們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幅暖融融的畫。
走到單元門口,孝也笑突然停下腳步,指著泰迪說:“牛哥,將軍好像在跟我說什么。”
牛不催低頭看了看懷里的泰迪,它正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孝也笑,尾巴輕輕搖了搖。牛不催清了清嗓子,學著狗叫的聲音說:“它說‘謝謝你的餅干,明天見’。”
孝也笑樂得直拍手:“它真的會說人話!牛哥,你沒騙我!”
畢塌眼笑著搖搖頭,推著孝也笑往樓上走:“別聽他的,他那是‘人學狗語’,跟你家將軍沒關系。”
牛不催抱著泰迪站在樓下,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又低頭看了看懷里的泰迪,突然笑了。他輕輕摸了摸泰迪亂糟糟的毛:“行吧,就算你不會說八國語言,不會算數,不是什么聯合國犬,我也養著你。反正,有你陪著,比一個人吹牛有意思多了。”
泰迪像是聽懂了,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癢癢的,暖暖的。晚風吹過,帶著青草和陽光的味道,牛不催抱著狗,慢慢往家走,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他想,明天得記得給將軍梳毛,再買袋動物餅干,萬一孝也笑真的帶著咪咪來“外交訪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