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她不愿意,也仍然可以在十分鐘內把飯桌掀了。
時嵐又旁敲側擊,語氣帶點試探地問她:
“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時之序低頭喝了口豆漿,不咸不淡地說:“還可以,暫時死不掉。”
時嵐頓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明顯緊繃了一點,正要講她別動不動就說“死”,時之序卻忽然抬起頭,語氣輕描淡寫地接著說:
“你不用擔心。我當時zisha不是因為你們,不用覺得你得負責。”
她第一次把這句話說給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聽。
時嵐怔住,幾秒后才小聲問:“那是因為你高中喜歡的那小子?”
時之序忍不住失笑,搖了搖頭。
“不是,和他更沒關系。”
她沒說這問題有多淺薄,只是語氣里透著一種禮貌而遙遠的諷意。
“別問了,總之現在我很好。”——
時嵐請了一天假,換好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時問她:“有沒有想逛的地方?想吃什么?媽陪你去。”
時之序有點意外。從小到大,她好像從來沒有和時嵐一起做過這種普通母女之間會有的活動,逛街、吃飯、玩。她始終是一個人。
“……那去商場看看吧,給外婆買點東西。”她說。
“好啊。”時嵐點點頭,順手把銀耳湯裝進保溫瓶,又拿了把傘,“待會兒去接外婆來一起吃飯吧。”
時之序跟著她下到負二樓停車場。等時嵐倒車的時候,她靠在墻邊,還是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江燧,說自己中午不過去了。
駛向市中心的路上,車窗外陽光明亮,蟬鳴隱約,車里卻安靜了一陣。等紅燈時,時嵐忍不住問她: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時之序低頭想了想,覺得也沒什么刻意隱瞞的必要。
“對,還是江燧。”
時嵐驚得差點沒握穩方向盤,頻頻側頭看她。
“專心開車,媽。”她語氣平靜,手心卻捏了把汗。
“你倆這么多年還有聯系呢?”